为冉秋上好了药,顾焱又从外面端来一盆水,放置在床边,让她擦身子。
“包袱里有干净的里衣,我就在外头守着,你若好了就拍一拍床板。”
说完他就转身将门窗关好,出去待着了。
冉秋服过药后一直睡到了天黑,发了一身的汗,因为脚踝还疼得厉害,便只能坐在床上,将身子大概擦了一遍,除去了黏腻的感受,又从顾焱放在床上的包袱里拿出了一身干净的里衣换上。
这原应是顾焱自己准备的,还是全新的样子,她穿起来宽松了许多,堪堪遮住胸.口,将锁骨完全露了出来。冉秋不大习惯地将衣服拢了拢,想叫一声阿焱,突然想到顾焱的话,便将声音又咽了回去。
如今在这陌生的寨子里,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她这么想着,目光随意一撇,就看到了方才被她翻开的包袱,那里面放着一把弹弓,下面还压着个深色的东西。
借着外面的光,冉秋隐隐约约看到一只狗的图案,觉得十分眼熟,鬼使神差地拿开了那把弹弓,就见一个墨蓝色的荷包静静地躺在那里。
是她送给顾焱的那个,冉秋想起来了,那图案也不是狗,是狼。
冉秋因为自己的绣工羞愧了一下,她先前送这个给顾焱,见他几乎没有戴过,还以为他弄丢了,原来一直留着。
若真丢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个东西以后还能绣,可看到它还完好的保留着,冉秋心里也出现一丝道不明的喜悦。
她抿了抿嘴角,将里面的东西重新放好,拍了拍床板,就听到推门声响起,是顾焱走了进来。
他手中还端着碗粥,拿着一个馒头,走过来递给冉秋,“寨子里没剩什么了,趁着还没凉,先填填肚子。”
冉秋不是很有食欲,但是这粥和馒头一递到她面前,肚子便应景似的响了一声,她脸一红,接过食物,又问顾焱:“你吃过了吗?”
顾焱点头,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冉秋小口吃着东西,顾焱看着屋角的漏风,谁也没有说话。
冉秋心思重重地吃着,入口都觉食之无味。
平心而论,她之前虽与顾焱相处了这些日子,却对他了解甚少,如今的境况就好像将慢慢靠拢的两个人突然死死绑在了一起,当那些死里逃生的后怕都过去之后,她反而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