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望着他,“那个女孩怎么办?我去帮帮她。”
余大山盯着余溪的神情,“方才那名男子便是在帮她,你区区一个女子,还能娶她回家不成?”
受到好奇心的驱使,她疾步走过去,看见一个十四五岁女孩跪坐在地上,面前摆了一张白布,白布上用红色的类似血的液体写了些字。有些字写的很潦草,余溪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四个字却深深地印在她脑海:
卖身葬父。
女孩不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旁边还坐着一个面相有点凶的婆娘,正跟一个同龄男人讨价还价。
“十两银子太贵了,不值这个价钱。再便宜一些,七两银子卖不卖吧?”
“官爷,我家女儿如今虽然为敬孝道,不得已要卖身,但你也别糟践她啊。她还从未嫁过人,清清白白地,怎么着也不值这个价。”
男人上下扫了一眼女孩,悄悄问道:“真没嫁过人?”
“真不真?假不假?官爷若是喜欢,买了回去试试便知。”
“九两,不能再多了!”
男人露出一点不耐烦,凶婆娘见状,连连高兴应道。
男人交完钱,女人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孩,“从今往后,他便是你的主子了,好生伺候着。”
女孩飞快瞥一眼男人,唯唯诺诺地喊了人。
他们的对话就像在处置一件货架上的商品,完全不需要考虑女孩的想法,甚至那个女孩本身就是默许这样的行为,自动把自己当成一件物品,允许外界对她进行价值评估。
只要对方给出价格合适,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哪怕被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男人带回家……余溪摸着还有些温度的银子,眼睛往左边看看,往右边看看,确定没人盯着,方才收进口袋里。
尽管这里只有一顿饭的钱,可能她也挣不了。
她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余额宝里存着的十几万块钱,都够她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付个首付了,那可是她从大学就开始存下来的钱,现在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