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七年的生命中,我活得不算清醒。
脑子里常有不切实际的幻梦,也总是在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自诩是晟朝开国以来天赋最高的神算,即便手上过了成百上千人的八字卦象,仍然勘不破人心。
但我为数不多该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就是谢阆从来都不会听我的话。
以前让他近我亲我喜欢我,他不肯。
后来让他安安分分地做我的邻居,他不肯。
如今让他自己先跑不要管我,他仍然也不肯。
怪傻的。
“将他们押到地牢去。”傅容时收了刀,站到被兵士围着的我们两人面前,不紧不慢道。
我抓着谢阆的衣袖不放,抬起头看他。
“分开他们。”傅容时又添了一句。
进了地牢之后,我被塞进了头一间牢房,而谢阆则被傅容时和三个兵士一块押着,往里又走了十几步,关到了深处。
兵士将我们押入地牢,我留意了下,发现其中没有一个镇抚司的人。
沉重的锁链被一圈接一圈地缠绕在牢门上,随后而来的,是熟悉的脚步声。
“傅容时。”我抓着地牢的栅栏紧紧盯着他,可刚刚叫了他的名字,却又没有接下去。
我本想质问他。
想问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为淮阴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