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
沈延远单枪匹马直闯安陵候府一事,沈惊晚自然不知。
沈延远将东西放在谢彦辞面前时,谢彦辞正面色自若的喝着茶,眼神扫过桌上的瓷瓶时纹丝未动。
沈延远一只手摁在桌上,冲谢彦辞冷冷道:“姓谢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当初你瞧不上我家小晚儿,现在你眼见着她心里没你了,你又不痛快,是吧?”
早春最新的茶泡出的水回着甘,苦中带甜,谢彦辞咽下去后,漫不经心的擦去指尖的水珠,并不作答,只是道:“她若是不要,就丢了吧。”
沈延远冷哼一声:“丢了?自然丢了,只是不想欠你恩情,而今你们二人各自安好,也没必要互相纠缠,等到天一变,不定你们各自南北飞。”
语毕抬脚便出了门。
谢彦辞的手屈了屈,看向桌上的瓷瓶,久久未曾收回视线。
沈延远出了安陵候府门,正巧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高氏,高氏满脸笑意,在瞧见沈延远的时候微微顿了一顿。
而后干笑道:“世子是来找......彦哥儿?”
从前沈惊晚与谢彦辞有婚约时,她忌惮两家合在一起的势力,毕竟若是当真成了,日后她再想使些绊子可就不容易了。
毕竟父业子承,谢彦辞是长子......
未曾想,老天眷顾她。
后来得知谢彦辞与沈惊晚婚约作废,连着两日胃口都好了不少,现在再看到沈延远时,只是心里又犯起了嘀咕,并不痛快。
想着莫不是上次卫国公寿辰一事,叫他们冰释前嫌不成?
沈延远将高氏揣测的眼神看在心里,大约明白了从前沈惊晚说他并不好过的意思。
幼年丧母,而后再迎新母上门,便是生父也成了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