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气氛有些怪，陆无迹的神情虽然看不清，但她知道他并没有看她。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些不自然。
“督公何故独酌？”凤栖飞翻开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陆无迹慢慢将酒坛放下，好似突然恢复了正常，冷笑一声，道：“像郡主这般潇洒之人也独自一人来喝酒，我这孤家寡人独酌不也正常？”
凤栖飞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端起酒杯习惯性地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百两一坛的酒果然不一般。”她新起了个话题。
陆无迹轻哼了一声，不愿多谈。
凤栖飞微抿了一口酒，用指间摩挲着杯身，浓烈的辣味在舌尖炸开，又一下子变淡，只留下清苦的醇香。
果真是好酒。
她一口饮尽，又倒了一杯。
这人好像心情有些不妙，她决定不再言语。
月光斜着映进来，桌子一半在黑暗里，一半在浅光里。
两人对坐着，一言不发，只能听见倒酒的水流声和杯子放在桌上的叩声。
陆无迹一直低垂着眼，他还是戴着冠帽，身上换了一身锦衣。凤栖飞悄悄看了眼他的左手，没有戴扳指。
脑海中又浮现了白日里他转扳指的动作——简直浑身写满了不耐。
凤栖飞慢慢品着酒，轻啜和豪饮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
两人坐得很近，对面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