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马婧苓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种骇人的目光一般,毫无畏惧地反盯回去,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二人之间电石火花,似乎马上就要一触即发,但最终还是谁都没有动。
令峥的脸色阴沉沉的,但最终还是将微微站起的身子坐了回去。
司马婧苓这才微微垂下眼帘,收敛了嘴角的冷意,对令峥继续说道
“北傲朝堂现在的局势,我不说有多么的了解,但是最为基本的,我还是能说上那么一二的,当年你父亲,在关键时候急流勇退,机智地躲避了一次朝廷内部势力结构的清洗,不得不说却是很有明见,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可是,这之后呢?”
令峥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司马婧苓为什么要说这件事。
司马婧苓说这一切,可都是有所准备的,她看了一眼令峥,看到他心中有所感觉的样子之后,微微一挑嘴唇,上扬了一下嘴角的弧度,
“上乘者运筹帷幄,看盛势极转;中乘者审时度势,看时运轮换;而下乘者,则闻风声而丧之。你们令家,说白了,其实就是个下乘者,出了闻风而逃,也不会做出其他了。”
令峥心中十分气愤,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因为司马婧苓的话而不断涌起的怒火,慢慢地一字一句地狠狠地说道
“那姑娘有何高见?”
司马婧苓淡淡一笑,眼见目的即将要达成,态度似乎都温和了一些,
“高见说不上,只不过是有一点拙见罢了。现在朝堂之上,虽然看起来似乎是魏荆的一言堂,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声音,只不过这种声音,都被你们掩饰性地忽略掉罢了。
你父亲当初身为护城都尉,其实并不是只有辞官这一条路可走。不辞官,你们手中还会握有主动,一旦辞官,就完全没有你们说话的位置了。当初你父亲辞官之时,是否发生了许多让你们感到愤怒却无力的事情?让你们一步步地加深了恐惧,从而更加坚定了要辞官远离的信念。”
令峥的表情,原本是有些不屑的。
这世上讲大道理者十有七八,但大多都只是一些跟风而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而一开始他对于司马婧苓所说之话,也是这样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司马婧苓说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歪理邪说,当时的情况,若是她们不交出主动权,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