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去提着一坛子忘忧离开了酒馆后辛瑶才现身,袁袖梅看着从侧门进来一脸深沉难测的辛瑶,识相地提了一坛酒放到她面前。
“主人,那位道士的故事值得你给他一坛子酒?”
她好奇不解,一个平平无奇的故事哪里值得一坛子忘忧,这样一想她便有些意难平。
“就当是我替自己买个平安吧。”辛瑶心平气和道,“一坛子酒而已,大不了我再下夜谷底采些萱草回来便是了。”
袁袖梅觉得自己是枉做好人,气得一跺脚飘走了。
提着酒坛子却又没处可去的谢沉去走着走着便又到了三生石旁,他给自己找了个石头背面的地方躺**子试了试,总觉得硌得慌。
“果然这金窝银窝就是没有自己的狗窝好,可惜我如今连个能坐下来好好睡一觉的地方都没有。”
一坛子酒一滴不漏全进了他的肚子里,待到五息过后人便入梦,外世外物譬如天高水远已经无法影响到他了。
“真是便宜他了!”磨了三天三夜刀子的白先生敛袖站在石头旁看着已经在梦中走远的谢沉去笑了。
“软刀子割肉才磨人呢,凡是想要借忘忧入梦的人心里都有一段不圆满,冲他这架势大概上辈子过得很惨吧。”
很惨?谢沉去上一辈子都混成一派掌门了能惨到哪里去,白先生对于辛瑶这话很不赞同,他甩着袖子不愿再多看这糟心玩意一眼。
“走吧,回去跟那朵老桃花再唠叨两句。”
他们走后谢沉去便沉浸在梦中,他穿一身紫衣慢慢悠悠往前面走去,脚下是一片无望无际的黑水湖,湖面上的水晕托着他一步步走向另一个世界。
一百五十年前
朱山衍宗与渡业道同为道门天下正宗,只不过渡业道人材凋零,门中子弟不多,且大多是外门弟子,能有幸成为渡业道内门弟子者都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与道有缘人。
渡业道讲究缘法自然,一切追寻因果天定,简单点说就是爱信信,不信滚。
衍宗则相比他们要入世许多,更像是一个世俗的门派,他们关上门潜心修道,打开门除天下妖邪,更有诸多外门俗家弟子在外行走,因此算得上是道门第一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