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大概是懒到家了,连灵力催干僧袍都不肯,索性直接脱下来扔到地上,随手从明修诣的衣柜里翻出来一件顺眼的里袍裹在身上。
明修诣的衣袍对他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裹着纤细的身体,他也不在意,趴在床榻上拿着话本一边看一遍勾着腿交替着踢来踢去,随意得不行,简直把此处当成自己的房间了。
明修诣将视线从宫梧桐那还在来回踢的小腿上移下来,轻声道:“师尊,您怎么在这里?”
宫梧桐随口道:“你回来了——你这话问的,在床上当然是睡觉啊。”
明修诣对宫梧桐的强势妄为根本没有半点办法,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视线无意间垂下来时才意识到自己正抱着师尊的外袍。
他吓了一跳,唯恐宫梧桐以为他心思不纯,忙展开外袍披在宫梧桐腰上,顺势挡住那晃来晃去什么都没穿的腿。
宫梧桐不满意地踢了踢腿:“别裹,热。”
明修诣按着衣服不让他踢掉,听到他喊热,便运转寒冰灵种散发丝丝凉意。
宫梧桐这才哼唧着不蹬衣服,继续看话本了。
有宫梧桐在床上躺着,明修诣根本不敢上床,便盘膝坐在脚踏旁,一边打坐冥想一边散发寒意,给他师尊当人形冰花消暑。
只是宫梧桐破事儿特别多,哪怕在明修诣这里也不消停,他看了没一会,头也不抬地喊:“之之,帮我绑一绑头发,痒得慌。”
沉浸在修炼中的明修诣无可奈何地停止内府灵力运转,睁开眼睛半跪在脚踏上,将宫梧桐铺在背后的长发握起来,拿着床头上的灰色布条给他师尊绑头发。
宫梧桐随意瞥了一眼,嫌弃地看着明修诣,没好气道:“你就用着破布条给我绑头发?”
明修诣躲避他的视线,温声道:“我只有这个。”
宫梧桐也没指望明修诣这种清修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发带,嘀咕了一句:“苦行僧啊你。”
说完这句话,他翘着腿的小腿倏地一顿,终于将自己从话本里给强行撕了出来。
回想起方才浴桶里的事儿,宫梧桐满脸古怪地看着明修诣,道:“刚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