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林愉置身在一片冰寒,目之所及荒凉萧瑟。
山很高,路很远,朔朔被风刮在脸上。她只能看着那架马车卷着黄沙疾驰而去,任由她狂奔凄喊,没有一丝回应。
林愉攥着裙角,无法忘记泪眼婆娑时看见长路徘徊的他,那于微凉中挑起的车帘,他那双幽深幽深的眼眸。
傅承昀回头了,他真的回头了。
于是她心喜,大叫:“傅承昀——”
马蹄声渐远,被黑暗吞噬,没有因她的声音停留。
“傅承昀——”
林愉嘶声力竭,“傅承昀——”
哪怕他只是犹豫着朝她迈出了一步,林愉便生诸多勇气,朝他奔跑。
“傅承昀,傅承昀…”一声一声的叫。
唯有风声过耳,凄寒裹体,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没有追上傅承昀。绝望之中心生悲戚,双腿软绵跌倒在地,最后随着无边的落寞。
慢慢的,林愉陷入黑暗,疼痛在沉睡中袭上眉梢,化成久不挥散的郁气。
她梦魇中浮沉,酸胀中悔恨…
为何她没有早发现这个回眸?又为何她没有跑的更快、叫的更重?
可惜,没有如果。
她叫了,他走了。
恍恍惚惚,好似有人握了她的手,就像儿时每次伤心难过时,被阿姐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