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红缨枪法在开原那一带是响当当的有名气,就数那劲儿,将那十几斤重的红缨枪能耍得跟面筋一样劲道松弹,外加上那枪身实在是长,一般短兵器很难近她的身。
枪法难练,尤其对女儿家,女儿家力气上吃些亏不如男儿,可红缨枪恰好就必须要有很大力气,不止要单手双手来回着丢来丢去灵活转变,更是要时时刻刻都能拿捏住枪身不动摇,身上没有一身蛮力,怕是不能习得李家枪,李家枪所用的枪比一般枪兵的枪不知道要重多少公斤。
偏偏李唯乐这个人不信邪,她就要使父亲的看家功夫杨家枪,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她不仅要使,还要使得比两个哥哥还要好。
容湫最怕她这套枪法了,经她多年来的刻苦磨砺,上下几乎都没有弱点可攻破,耍枪的能精益求精基本都必须基本功到火候,更何况李唯乐还是宗师级别的集大成者,五年不见,对方肯定变得更加强大。
抓着枪往前突刺的李唯乐观她还在出神,故意说话惹怒她:“跟我打你还分神想别的,看来在你眼里我也不算得上是能拿出真本事的对手嘛。”
“可别乱说话,我每次跟你比试我都不敢掉以轻心。”容湫剑刃砍在枪身上,李唯乐手里这把枪与其他不一样的就在于李家的看门功夫配的枪没有木制的枪身,全是实打实的生铁锻造而成,光是一枪过来本身的重量就足以让人抵挡的够呛,还要硬着头皮接下她的招式与内力。
李唯乐被她强大的剑气击退好几步,两三下就重新站稳了步子,握住枪身的双手扭转好几下,拳头周围裹着一层浓厚的真气,她再一次攥紧枪身向前刺去,脚步也丝毫不拖后腿灵活截断扰乱对方的步法,容湫节节败退处于下风,被动躲开对方的尖刺,耳边尽是枪剑割裂空气的声音。
“呯、铛”的兵器交接声也大到刺耳的地步,看着二人不相上下,两人从地上打到树上,主要是容湫一直上窜下跳,不主动迎合李唯乐的攻击,在一众寨子兄弟眼前那个狂妄的面具镖师被他们寨主追的有够狼狈,一开始还说什么来找李唯乐,还三战三败,不害臊。
“这戴面具的根本就是在耗时间,她要是以为拖着能耗尽我们寨主的力气就算寨主输了的话可要笑掉大牙,我们寨主的内力厚实着呢,不然怎么能游刃有余的使那把红缨枪?”兆扬摸着下巴,看着打斗的二人,一副很懂的行家模样。
其他兄弟说是练家子其实也不错,从站着等候寨主的时候个个都昂首挺胸笔直等候,两手自然下垂时都严密的贴合在裤子两边的中心缝线上,每个人动作皆是如此,果真如柏楼的老板娘所说,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一群受过训练的兵,浑身都散发着上过战场杀敌的血腥味儿。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李唯乐耳朵里,可李唯乐不仅没有想象中那样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撇起嘴责怪道:“安秋雨你玩儿呢?看不起我是不是?”
李唯乐是北方人,说话带点那边的味道,容湫哭笑不得,学着她的口气回嘴:“不得给你点儿面子吗?咱俩谁跟谁,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的不成?”
兵刃间仍旧擦的火花四起,二人兵刃相交互相发力,李唯乐缠着对方的剑不让她轻易拔出脱身,对方只好借用脚上的功夫快速且大幅度的跑,李唯乐也紧跟着不放,愣是要将人往死胡同里逼,叫人不得不拿出你死我活的气势来。
“怎么几年过去你的剑法软趴趴的,反而不如过去了?”李唯乐依旧气有余韵,枪尖被对方弹开后立马弯腰又甩出枪尾来,还用力掰弯了好几个弧度放手,重重的朝着对方挥过去,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的,这一枪便是有以一敌十的威力。
容湫见实在躲不过,硬生生吃下这一铁棒子,打的胸口那儿都颤巍巍一阵,闷咳嗽几声后一只手抓着□□说道:“好个李唯乐,有够不给面子的,多年不见好歹叙叙旧你也不愿意,非要动刀动枪的坏我兴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李唯乐被骂的开心:“最好别手下留情!”
好好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好吗?非要动真格打得肉疼的地步,容湫抓着对方红缨枪的手不放,对方花了好大力气想要甩开她,她不仅不放手,连带着被对方举起来在空中挥动甩个不停,左右上下的甩,怎么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