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岛之上,山石嶙峋。蛇行依旧。而在那山峦的半山之处,有一片面积近百丈的开阔地,前边是百米的悬崖,崖下是滔滔海水和狰狞礁石,只有一条小路从山下通往半山,而在山路两边,却是荆棘密布、毒蛇四处乱窜,咝咝的吐着芯子,端是易守难攻。
而是开阔地的一侧就是陡峭的山壁,山壁之上,有一天然形成的石洞,石洞洞口只容三人进出,内部更是幽深曲折,正是蛇岛海盗海蛇帮的总部的进出洞穴。
山洞内并不想人们想象中那般潮湿,反而十分干燥。山壁四面都插着火把油灯,山洞的地上也铺着干爽的稻草,更有通风口直达洞外,不断有清新的山风涌入。
此刻,在其中某一个分支的洞穴内,几个汉子正围坐在地上饮酒交谈。
“大哥,何塞大人诚意十足。而且上杉大人上次路过这里之时也有交代,只要何塞答应我们独立于联军编制之外,就可以归顺他们,协助他们控制这条海域,您还犹豫什么啊,万一惹恼了西人,却不好办了。”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高声道。
“赫帮主,你这是什么话,与西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诸位当家的请想一想何塞是什么人?西6之狐,行事狡猾多端,做什么事情肯定都要讲究利益最大化,是那么容易相与之辈么?而且,何塞几次派人来,都只言归顺后让我们自成一军,但却只字不提收编后的粮草辎重的问题,而且我听闻当日鲜卑各族降了西人后,一直被当炮灰使用。如果这样,我们做海盗的本就是无本的买卖,现在什么好处都没有却还要甘当炮灰,还不如继续当海盗来得逍遥自在。大哥,你莫说你就是为十年前和东倭上杉的承诺?而且还要为那个承诺再与帝国为敌?我们是亡命徒,好不容易自立一地,自保一方,何苦再受他人的统治,这种鸟气我却不受……更何况……更何况东倭再好,联军再强,我等终是帝国之人。身上也留的是帝国之血……”一个面目冷峻的年轻汉子道。
“草,陈家小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大哥当没有信义之徒么?我早就看你脑后有反骨,现在竟然替帝国说话?你还想投降帝国不成?”那赫老三怒道。
“大是大非尚未分清,还谈信义?难道甘当东倭的狗奴,再伺候西人就是你口中的信义么?”那青年怒道。
“够了,你们都住嘴!”正中的一个面目焦黄,身材不高,却壮硕无比的汉子喝道,正是这海蛇帮的帮主黄一山。
“这次来的使者不比往常,乃是西方教宗亲派的代表。何塞是军人,多少还能给我们点时间,而那些宗教疯子若是不答对好他们,他们肯定会全力灭掉我等。”黄一山道。
“汉兵都奈何不了我们,他们能怎样?”在赫老三的眼神示意下,另一个当家的起身不屑道。
“汉兵奈何不了我们,是因为有上杉和所谓东倭海寇的牵制,而且帝国内部也有人不希望我们这么快失败,所以兵也不尽力。但何塞不一样,他即刻就要统兵南下,不可能留个尾巴在身后。所以我们要么甘心伺候西人去当死不瞑目遗臭万年的炮灰,要么就要等他们来进攻蛇岛。而这次,上杉还在帝都忙于和帝国交涉,东倭海寇又基本都在镇海与汉兵接战,没人再能帮我们了。”那个面目冷峻的年轻汉子出言解释道。
“嗯,轻侯说的对,这次的使者听说是教宗亲自派来的,于前几次大不相同,不是轻易能敷衍过去的。和东倭人谋皮,他们自大狂妄还算好对付,但若与何塞或教宗谋事,他们却一个比一个阴险疯狂,必须小心行事。”黄一山愁眉道。
“帮主,联军使者的船已经到了。”一个海盗喊道。
“说来就来,这家伙不好对付,一会都给我老实点了,轻侯你是我们这里脑筋最好用的,一会多帮衬我一些。”黄一山对那冷峻青年道。
“嗯。”那冷峻的青年应道。
“装模作样,什嘛东西。”一旁的赫老三眼冒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