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的药膏,微臣已细细验过了,”御医跪伏在地,“是疗伤愈痕的良药,这两三日内方才配制完成。从这药膏中所含的草药产地推测,应当是南境的的药方。”
魏郯头也没抬:“南境的药方又如何?”
“同咱们御药房常备的疗伤药膏差不多,但是在京中配制此药膏,怕是要费不少功夫。”御医答道。
“不过配个药膏,需要费什么功夫?”
“这药膏中有几味草药,在北方极少见,宫中材料不全、京城里也少有药铺有备货。即便是微臣想要配制这药膏,也至少要往宫外跑四五家药铺才能配全这方子——配全此药的人,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
魏郯批红的朱笔停了停。
“督公大人晚上好。”
她微歪着头,小巧的下巴扬起,右边唇角随着笑容露出一粒不显眼的梨涡。
魏郯缓缓吐息,目光在对方束得格外高的衣领上停了停,才慢吞吞颔了首。
“黎姑娘也来听戏?”
“初到京城,什么都觉得新鲜,听人说春仙班的戏好听,就来凑个热闹。”
“来了才发现,听不大懂。”她道,“同我们南边的曲子一点也不像。”
魏郯目光略沉了沉:“黎姑娘家乡在南方?南方何处?”
“平南,”黎星回道,“边境小城,督公大人可曾听过?”
“黔州府西南,九真与蒲甘交界之地,元亨十八年置孟梁宣慰司,”魏郯淡声说,“黔州盘山边防四大重镇,平南正是其中之一。”
黎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平南这样的边邦小城,都记在心里,能有督公大人治国执政,真乃我盛朝大幸。”
魏郯轻嗤:“这样的话,本督听得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