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不是魏郯的女人?”
冲出来的是个拿刀的中年汉子。
他约莫四十上下年纪,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粗麻短打。头发半白、皮肤黝黑,脸上的沟壑层层叠叠,双颊上还带着浓重的晒斑——显然是个庄稼汉。
他站在黎星面前,嗬嗬地低喘气,额上粒粒的汗珠不住往下滴,分明拿着柴刀的人是他,却显得比黎星还要害怕。
黎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容地将手中食盒放下。
“有事?”
“你是不是魏郯的女人?”他上前一步,又急切地问了一遍,连声音都带着抖。
黎星看着离自己足有两尺多远的粗糙刀尖,散漫道:“算是吧。”
“找的就是你!”那汉子冲上前,拽住黎星的衣领欲将她掼倒。
浓重的汗臭味从他身上传来,黎星蹙了蹙眉,刚要将他推开脱身,鼻尖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她停了手,问道:“你抓我做什么?你同他有仇?”
那汉子闻言,抓着她衣襟的手紧了紧。
“不共戴天!”他哀恸地低吼。
那汉子显然是第一回绑人。
捆她的麻绳虽紧,却打了个平结,伸进手指头一勾就能解开。他给黎星嘴里塞了块破布,将她扛上了肩,肩胛骨正抵着黎星的肚子,尖锐的骨骼硌得她生疼。
魏郯的宅邸不远处就是皇城,墙根下巡守的禁卫军夜间会持续不停地来回巡逻;到了巷子口,那汉子扛着她蹲守了片刻,瞅准了禁卫军从眼前过去的时机,瞬间就跑到了下一个巷子——想必是已经在外边提前埋伏准备了好几日。
他将黎星扔到了一辆牛车上,用早已准备好的厚重稻草将她盖住,随后便驾着牛车朝某处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