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待司马长风回应,手已经伸进了司马长风怀中,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替他宽衣解带。
司马长风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周辰玉,耳根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他骂了一声:“舔不知耻。”
周辰玉轻笑,“我要知耻又如何,还不是落到此种境地,都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虽未死在花下,却注定要做那风流鬼,”他幽幽叹息了一声,似是替自己无奈,又似是替司马长风惋惜,:“既然五皇子嫌弃,我就不勉强了。”
说着,举起刚才从司马长风怀中顺来的匕首,插进了胸前。
早在义庄的时候,他就知道,司马长风有怀里放匕首的习惯。
听到身后不对,司马长风猛地回身,周辰玉已将匕首插了下去,他急忙低头,一把攥住周辰玉的手腕,手里的匕首被带歪,一颗药丸迅速塞进周辰玉的嘴里,周辰玉一时挣扎不开,脸上竟多了一丝恳求:“给我个痛快的吧?算我欠你。”
司马长风扭过头去,手慢慢松开,周辰玉再不迟疑,将全身的力气全压在匕首上,甚至带了一丝狠厉,仿佛生怕司马长风会反悔一般。
鲜红的血顺着刀身涌出来,染红了司马长风给他盖上的披风。他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用尽最后一抹力气,从口中挤出来一句“谢谢。”
谢谢你肯来看我,谢谢你的匕首,让我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司马长风的泪落下来,落在了周辰玉微张的口中,有些苦涩,有些恋恋不舍,他忙用药敷住他的伤口,撕开的衣摆在风中凌乱。
周辰玉半眯着眼睛,眼神已经涣散,眼前似是又看见锦瑟公主的笑脸……
我是锦瑟,是沈院判推荐了你,护送我去林夕和亲。
都说军兵骁勇善战,此去林夕又路途遥远,不知道,以陈将军的胆识和能力,你能护我走多远?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你连一日三餐都给不了我,拿什么保证我能活着到林夕。
……
是啊!我连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还能拿什么护送你去林夕,唯有一条命,好在,过了微水河便是林夕地界,自有陆思恒护你安危,这一路,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周辰玉轻轻呼出最后一口气,眼睛慢慢地闭上了,他面部安详,嘴角上扬,似乎还带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