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魏开,此时,背后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他万幸自己赌对了,刚才,实在是太凶险了,稍微差一步,自己可能直接被杀掉了,完没有绝地反盘的机会。蒙在被子里,魏开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不同于自己前生所玩的策略游戏,稍有差池便满盘皆输,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相反花费了却是几十条鲜活的生命,魏开赌不起呀,却也不得不赌。
正当魏开继续回想自己这几天所做,思考是否有什么破绽,如果有,该怎么补救之时,门外就传来从魏开回来就一直守在门外的魏老伯的声音:“小主人,外面有客人来访,说是与您相识,还说若魏开不见,那他就住在店里,吃喝算做小主人的”。魏开闻言,安邑相熟之人,自己根本没有。突然,魏开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看见卫鞅正在大吃大喝,还让侍者拿店内最好的酒的时候,魏开突然有一种自己早就被看穿的想法。
卫鞅正在品尝美食之时,看见魏开,连忙起身向魏开行礼道:“魏开老弟,真是会挑居住之地。此地优雅僻静,远没有安邑世俗之中的喧闹;菜肴鲜美无比,像是魏国风味却好像也带着吴楚之地的鲜美,更重要的是这酒醇香”,刚抿上一口,喀喀,卫鞅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咳嗽起来,半天才说了一句:“真烈呀”。
魏开看着卫鞅的脸由白转红,心里想笑,但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此酒名为红星二锅头,三杯就倒,极烈。卫兄,还是少喝一点为好”。心想,这是自己刚穿越来用自家的酒加工的高浓度酒精。这次出门,为防止受伤之后感染因而带上准备消毒之用。
刚才看卫鞅在那里自由自在的指挥店家,自己却刚经历一场生与死的劫难,心中不知怎么,便让侍者换上自己制作的消毒水。看着卫鞅现在还通红的脸,魏开突然心情大好,心想不知若是未来的商君因为自己的红星二锅头辣哑了嗓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主持商鞅变法。哎,我太难了,不仅穿个越要救自己,还要傻乎乎的去关心这些个历史名人。想到这里,不禁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哇,瞬间吐了出来,真烈,我真蠢,喀喀喀。卫鞅见此,不禁大笑起来,魏开也笑了起来。
过了好久,魏开与卫鞅二人才停止了咳嗽。
“卫兄”。“魏开老弟”。魏开与卫鞅两人分坐在案几的两侧,互相见礼起来。
“魏开老弟,弱冠之龄,今日在朝堂之上的手段令鞅大开眼界呀”,卫鞅说道。“弱者求活而已,卫兄见笑了”,魏开回答道。
卫鞅仔仔细细地看着魏开,说:“若魏开老弟是弱者,那今日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是不是那水中的泥胎;那即将灭族的虞氏黄氏陈氏是不是傻子,以为自己可以重新称霸虞城,没想到自己居然招惹一只吃人的老虎,让他们从虞国流传下来的家族顷刻化为尘土”。
魏开听完之后,面色平静地说:“开,不知卫兄在说什么。魏开只知道经次大难之后,魏氏家业算是终结在魏开的手中,也不知魏开死后怎么去面对先辈。卫兄所说的水中泥胎之说,魏开听得只觉得好笑。今日朝中大臣,那可都是我们大魏的治世名臣。至于虞氏黄氏陈氏家族的即将灭亡,魏开就更不明白了”。
卫鞅,指着魏开,笑着说:“那你魏氏自魏兄继任家主之后,悉数解算家奴。还甚至颁发被称为解身契的东西。变卖你魏氏的祖田与奴隶,只留祖宗墓地。重金招收军中退役武卒,护卫家院,那么你今日朝堂所言的亡父部下怜你年幼故自愿入你魏氏为奴的说法,魏开老弟,不为鞅解惑?”魏开,笑道:“我没有说错,家中老仆魏老伯便是武卒,曾是亡父部下。开得他辅佐,至今已有八年。至于招收其他武卒,魏开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开何德何能能得武卒入魏氏为奴,唯财帛罢了”。
卫鞅说道:“魏开真是伶牙俐齿,卫鞅不及也”。说完,便饮下早就重新端上的店内果酿。魏开说:“死中求活而已”。
随后,卫鞅很随意地说了一句:“今日朝堂上有个御史死了,宫中仵作推断说是一种慢性毒药,推测服毒时间应该在昨晚之前。执金吾去他家调查线索之时,在后院中发现他已经惨死的妻女。魏开老弟,可有所耳闻?”。魏开愣了一下,随后说:“哦,是吗?官员死亡,如果卫兄有疑惑,难道不是应该去询问刑部吗?至于发现安邑城中发现尸体,那也是安邑令的管辖之内。魏开,怎么会知道?哎,盖天下万物之萌生,弥有不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者,惜可甚哀。也许命也,时也”。
卫鞅听到魏开的话愣住了,好一会才认真对魏开说:“愚兄,真是小看你了”。随后掏出一个木牌丢给魏开说:“去与不去,魏开老弟自己斟酌。卫鞅觉得魏开老弟是个聪明人”。随后起身,走到门口,对魏开说:“鞅,还有一事不明,望魏开老弟为鞅解惑。你是怎么确定恩师大人会同意魏王伐赵韩二国之议?”。
魏开回答:“可能这便是命吧”,随后便不管卫鞅,自饮自酌起来。
第一次喝的这么醉,魏开回到自己房间里,头晕目眩,但是又由于刚才之事也无法安睡。便起身趴在房中矮桌旁边,百无聊赖地用竹签拨弄着房间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的灯芯,自言自语道:“我不仅知道公孙痤同意此次伐赵韩之议,我还知道秦国乘魏国主力与赵韩二国交战,偷袭少梁邑。这场战争以秦献公身死与公孙痤被秦人所擒,魏国胜利结束。然后,你卫鞅去秦国开展那冠绝古今的商鞅变法”。而对于那个死去的御史和他的家人,魏开只能表示若不是那个御史贪图公子卬的钱财,甘为走狗,也不会有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