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灰土,身着麻布短袍的男子,弯着腰,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按着大腿站在她身后。
男子大腿处似是受了很重的伤,鲜血已然将布料浸透,短袍也被扯破,样子十分狼狈。
“壮士,快先进来。”掌柜看见男子,疾步走过去。
男子抬头看向掌柜,他脸上有些淤青,还有划伤,满脸的汗珠,苍白的嘴唇,依然掩盖不住散乱头发下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容。
沈亦槿看着男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给我一瓶金创药。”男子咬着牙,似是忍着极大的疼痛再次说道。
掌柜扶住他,看了一眼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道:“你这伤的不轻呀,快先进来坐,我去后堂喊郎中给你好好瞧瞧。”
男子闻言,脚步却未曾挪动半分,只重复方才的话,“不必了,给我一瓶金创药就好。”
“进来吧,你这伤,怎么也要包扎一下。”掌柜的坚持要把男子扶进来,男子却推开了掌柜的胳膊,从怀里掏出五文钱,“我没包扎的银子,给我一瓶五文钱的金创药就好。”
这话落在沈亦槿耳中,让她不由再次回头看去。
她终于明白了男子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这人虽穿着下等的麻布衣物,但举手投足间透着雅致,眉宇间更是有着一股子君子之态,如果不是从小养尊处优,是不会如此的。
再看男子的腿伤,应是伤得不轻。
她拿过芷宁腰间的钱袋走到他们面前,取出一两银子递过去,“掌柜的,给他包扎治伤吧,我看他这伤,一瓶普通的金创药难以治好。”
男子抬头看向了沈亦槿,四目相对的刹那,竟是一怔,他轻抿了一下嘴唇,眼眸微沉,按着伤口的手越发用力。
再抬眸时,尽力保持着神态自若,“多谢姑娘,不必了。”说完他收起五文钱,转身往外走。
沈亦槿眉头微蹙,那男子瞧她的眼神,并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可她使劲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是在哪见过。
“唉!壮士!”掌柜的喊道:“金创药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