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是靠本事吃饭,做事向来都直来直往,他与裴泽瑜保证道:“我不过一名孤老,只有一个孙女儿承欢膝下,这宅子里干净得很,你且放心。”

    裴泽瑜哑然失笑,温润道:“她在这儿,我定然放心。”

    “嗯,放心就好。”钱太医说完,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裴泽瑜。

    裴泽瑜明白他的另一重意思,他府中还有一个孙女,他虽是求医,但自己半夜留得太久恐对他孙女名节有碍。

    裴泽瑜在宋尧尧耳边轻轻道:“今儿你且先住在钱太医这儿,明儿我再来接你。”

    宋尧尧半睁了眼,在裴泽瑜手心碰了碰,意思便是,她明白了。

    裴泽瑜温柔的将凉被为宋尧尧盖好,又派小桃留在了钱府,才带着人离去。

    邢国公回了府,觉得这事儿有些趣味,便与自己的夫人说了,末了,他还有些好奇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惹得三皇子如此倾心。”

    江氏听了,有些无奈,“再怎样的姑娘又如何?不过是扎了未来皇子妃的眼罢了。”

    对于夫人的话,邢国公从来都不反驳,他喝了一口茶与她道:“秋姐儿还喜欢三皇子?”

    江氏叹了一口气,与邢国公换了常服, “三皇子,如玉君子,见之难忘。”

    那便是没有死心的意思了。邢国公努了努嘴,对于这位妻子的外甥女儿,他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像三皇子那样的人,面上看着温和端方,但若是真正惹怒了他,要承受的,可是雷霆,“你多多与秋姐儿说说,让她看看旁的。”

    江氏也知道一些江碧秋的左性,只温言道:“我会的。”

    宋尧尧在钱太医府上,一夜之间被人灌了不少苦药,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却见外边阳光大盛,似在庆祝自己逃过一劫。

    小桃见宋尧尧睁开了眼,连忙喜道:“小姐,你醒来了?”

    宋尧尧见她双目之下满是青黑,便知道她定然是守了自己一夜,“小桃昨儿你也受了惊吓,怎么能又守着我?”

    “我身强体壮,没有什么关系。”昨晚,三皇子府是派来了顶替小桃的丫鬟,可小桃却怕宋尧尧本就受了惊吓,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见到的又是自己不熟悉的丫鬟,定然会心焦,便强撑着又守了宋尧尧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