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呼叫救护车的人,程朗月不得不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他不太喜欢医院,任谁在这里面毫无知觉地躺了八年,都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
鼻腔充刺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也无法照射进来,死气沉沉的病人拖着病体慢吞吞地路过又走回去,走廊似乎都阴沉了起来。
在车上热出汗水的程朗月再度冷了下来,手开始变得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总算检查完了。
“初步检查没什么问题,至于突然昏迷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你先去把病人的住院手续办了吧。”
“我并不认识他,请问这种情况住院手续要怎么办理啊?”
“你去护士站那边问一下吧。”
“好,谢谢医生。”
程朗月在护士的指引下跑了好几圈才把住院手续办好,时间还早,他便决定在医院等一下青年,说不定对方醒了他还能获得什么信息。
青年叫祁夏,这个名字是程朗月在他钱包里的身份证上看到的。
祁夏躺在床上,面容平和,和上午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很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给程朗月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上午的祁夏看起来阴沉沉的,周身似乎都围绕着一股死气,让人不敢直视,以至于程朗月现在回想起来,完全记不起祁夏的模样,除了那一双黑沉的、阴鸷的眼睛。
而现在的祁夏,平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鼻梁高挺,嘴唇偏厚,但唇形非常漂亮,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总的来说,是现在很受女孩子们欢迎的、邻家可爱弟弟的长相,怎么着也和阴鸷之类的词语搭不上边。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祁夏突然皱了皱眉,随即像是陷入恐怖的梦魇一般,脸上的五官开始紧张变形,身子也在剧烈抖动着。
“你怎么了?祁夏?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祁夏?”程朗月紧张地守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