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如一捧烟墨,悄然出现在云袖身后,在少女还没来得及转头时,直接敲晕了她。
推门而入。
敲窗的冷雨,更显内室寂静,药香萦绕在珠帘内,拔步床边置着一副紫檀木镂刻芙蓉花灯架,一盏元宝琉璃灯挂在灯架上,照亮了低垂的帐幔,隐约可见帐中熟睡的人影。
萧弈伸手,撩起帐幔。
熟悉的小脸映入眼帘。
她睡得并不安稳,黛青的小山眉微微蹙起,一只手始终放在受了伤的小肚子上,像是保护一般。
只一眼,萧弈眼尾泛红。
他沉默地在榻边坐了,仔细为她掖了掖被子。
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南宝衣。
少女睁开眼,看见是他,并没有意外:“二哥哥……”
萧弈轻声:“还疼吗?”
南宝衣红了眼眶。
她凝着他的面容,认真道:“哪怕姜大哥给我喝了安神汤,可仍旧是很疼的。二哥哥,当年岷江大坝,我膝盖骨破碎,其实也很疼。被沈议绝绑架,被炸药炸得皮开肉绽面目全非时,我也很疼。二哥哥,我受的每一处伤,都很疼……”
“是我不好。”
萧弈低眉敛目。
哪怕明知这四个字,比起南娇娇所经受的痛苦,是非常苍白无力的,可除此之外,他竟然什么也说不了。
南宝衣伸出手,抓住他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