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吃完了药膳。

    药膳大补,她胸口宛如燃起一团火焰,烧得她难受。

    “南家丫头,这恩,你报是不报?”

    顾崇山还在催问。

    南宝衣的鼻尖有些痒,她抬袖蹭了蹭鼻尖,许是药膳太过滋补,她温热的鼻血一滴滴洒落在红漆扶栏上。

    血……

    脑海中,走马灯般掠过许多场景。

    与顾崇山有关的记忆,大抵都交织着鲜血和痛苦。

    他把她当做玩物,总是鞭笞她、欺辱她,西厂审问犯人的那一套东西,他在她身上全部做过。

    这样的人,跨越山河与光阴,突然告诉她,他喜欢她。

    南宝衣满袖污浊,擦拭之间,就连白嫩的小脸都染上了血渍。

    她注视顾崇山,神情里渐渐多了讥讽“九千岁的喜爱,我恐怕承受不住……如果我重活一世,当真是九千岁的功劳,那么我会从别的地方报答你。但我已嫁作人妇,今夜这种暧昧的话,请九千岁别再说出口。”

    她端起托盘,转身要走。

    顾崇山看着她的背影。

    夜风很大。

    游廊里宫灯轻曳,她云鬓花颜,锦衣玉帛,纤腰如素,宽大的重纱裙摆在风中扬起如繁花,三千青丝恰似墨笔勾勒写尽风流。

    他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