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秋风中轻颤。
但她的背影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孱弱,反而蕴含着异样的力与美。
“萧弈,我南家人不爱读书,不知何为忠君,只知何为护短。”
老夫人缓缓转向萧弈,“我知道你并非南越国人,我知道你野心勃勃,我知道你想要更盛大的地位与权势。如果你要谋反,如果你想推翻南越皇族,我南家第一个支持。倾全族之力,举蜀郡之富,为你铺一条锦绣前路!”
萧弈面无表情。
修长白皙的手指,慢吞吞在尸体的心腔里掏索。
片刻,他终于掏出了那枚猫眼石古银戒指。
他把戒指戴在指间。
粘稠的殷红血液,顺着白皙手指滚落。
他垂眸欣赏了片刻,嗓音沉稳“如祖母所愿。”
南越皇族,是大雍的叛徒。
取代他们,夺回领土,本就是他的夙愿。
可南越皇族,也是南家的君王。
他曾无数次在夜里辗转反侧,思考如果将来他与南家出现分歧,如果南家定要忠于他们的君王,他该如何抉择,又该如何劝说。
但今日看来,那些纠葛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
南家,终究是站在他这边的。
萧弈回到朝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