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统领眸光微动,“回陛下,已经二十年有余。”
“二十年了,可真够久的。”习衍似是有些感慨。“禁卫军的职责所在就是守护宫墙的安危,这其中当然包括朕的安危。也就是说,朕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了刘统领手里。刘统领这般,倒是让朕有些为难。”
“陛下……”刘统领额头冒着冷汗,回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堪称毫无漏洞,一时不明其意。
“刘统领,君臣相处之道,不用朕说,你比朕都老道。但是有时候谨慎过头了,就不是谨慎,而是谨小慎微。”说着不管他愣住的神色,起身离开。
“刘统领?”顺公公见他还傻愣愣的站着,喊了他一声。
刘统领回过神,脸色有些苍白,“顺公公,还请公公提点,陛下这是……”
顺公公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刘统领不是不明白陛下的话,只是一时间难以理解。
“刘统领,既然您问了,他奴才就大胆的说几句。您身为禁卫军统领,守护着整个宫墙的安危,就像陛下所言,陛下就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纵观历史,君臣之间走得长久的,不过都是信任二字。陛下将自己的性命交到您手上,是对您的信任,反之,您也应该对陛下多几分信任才是。奴才说几句逾越的话,虽说伴君如伴虎,但这个度还是要把握好。远的说,除夕夜陛下受伤那次,您那晚守在殿门口等到陛下醒了得到命令才离开,第二天一早又一大早的就来等着。近的说,就昨晚,吴公子也是因为和陛下交谈到太晚这才误了出宫的时辰,这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刘统领将腰牌暂借给吴公子虽然有过失,也是情有可原,来请罪固然没错,但是一大早的就来等着请罪就过了。这般看着,倒像是陛下如此不近人情一般。”
刘统领听完就愣在了原地。
顺公公见此微摇头,不再言语,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刘统领站了半晌,吐出浊气,终是离开了主殿。
“人走了?”习衍见顺公公迈着轻盈的碎步进来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问道。
“奴才一直在殿门外等着,刚走。”
习衍再没说什么,专心吃早膳。
刘统领确实算一个好臣子,无论是在位的是哪个皇帝,都挑不出他的错出来。也许这也是他能在原主手下安然的度过这么些年的原因。被于相一党压迫这么些年还稳坐禁卫军统领的位置绝对不是笨人。
但是他偏偏不喜欢这样的,看着太累,也用不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