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一边坐起来,捂着大腿上的伤口,一边哼哼唧唧的说道:“嘶……您老急刹车的时候就不能知会我一声?”
大概是这一下子摔得不轻,导致王权的伤口再次开裂,因此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王湘那女人迅速的跑到王权的身边,焦急的开口问道:“怎么样?没事吧?”——悦耳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心和忧虑。
看着王湘直接越过趴在地上的我,跑去关心王权,我心里就不住的哀嚎:真他娘的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就在我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慕轩青好歹还算有点人性,他走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呵呵,怎么样?有没有被王大少撞得腰间盘突出?”
听着他这冷笑话,我恨不得跳起来打他的膝盖,奈何我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了一般,疼得浑身抽筋,实在是动弹不得。
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哼哼唧唧的从地上坐起来:“托老天爷的福,老子这条命还没折在王权那小子的手里,不过再折腾几次估计就够呛了。”
在我身后的王权此刻正敷衍着王湘的嘘寒问暖,听到我说话,这小子立刻哈哈笑道:“陛下,没事,腰间盘突出了咱就再来一下子,保证您老这腰间盘立马归位!”
“滚!”听到这小子的贱笑,我立马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回手就给了他一拳。王权这小子吃痛,连连鬼叫道:“伤天理啦!有没有人管啊!殴打伤员啦!”——听着他的嚎叫,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气氛一时间从刚才的生死时速里解放了不少。唯有冰块凌那厮依旧是老样子,一脸冷冰冰靠着隧道的大理石墙壁,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
看着冰块凌的模样,我的心里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说这迷宫是“旹”字的是他,给我们带路的也是他。说那宗祠就在“旹”字山尖儿的还是他。但是事情却并不是像他推测的那样;而且从刚才我们遇到那群蜈蚣人到现在,这厮就一直一言不发,难不成……他又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就在我心中充满疑惑的看着冰块凌那厮的时候。突然——一阵惨叫声从我们刚刚跑出的那条甬道中传来!
听到这阵凄厉的惨叫,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十分惊恐的望着那条漆黑的甬道。心脏开始不住的颤抖;王权那小子也不含糊,一听到甬道里的动静。立刻猛地站起身子,把一脸惶恐的王湘甩到身后,从腿侧抽出手枪,“咔”的一声把子弹推上膛。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隧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的我都忍不住一愣;慕轩青的面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他把我和娘炮王灿护在身后,低声嘱咐道:“小心。”
就在我们一行人严阵以待的时候。终于,从那传出惨叫的甬道里窜出了几条人影。我定睛一看,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好家伙!真他娘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此时从那甬道里狼狈窜出的,可不正是那龟孙儿王渊他们么!
最先从隧道窜出的就是王渊那孙子——只见他那张原本常年戴着忠厚老实面具的脸,此刻已经被惊恐扭曲的有些狰狞,他左手提着一把手枪,右手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掉了一般,肘部以下都已经消失不见,伤口处露着森白的骨头,浑身都沾满了血污;而在他身后跑出来的则是那个日本女人,此刻她的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衣服也有好几处已经被撕烂,露出的地方也已经是血肉模糊——然而除了他俩之外,和他们在一起的其他人却并没有从甬道中跑出来。
看着他俩浑身是伤的从隧道里跑出来,我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而站在我前面的慕轩青则是身体微微一颤,便立马窜到了前面,一把揪住了王渊那龟孙儿,恶狠狠地问道:“萧如月呢?她人呢?怎么没和们在一起?”——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看着原本儒雅的慕轩青变成这幅样子,我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怕萧如月出什么事。而被他揪住的王渊那龟孙儿,虽然左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但他的右手却因为伤势太重,导致他此刻已经失去了反抗慕轩青的能力,只能任慕轩青揪着他的衣领,整张脸也不知是因为慕轩青的扯动还是伤口的原因,变得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紫的吓人。
而跟着他窜出的那个日本女人,看见我们一行人站在隧道里,双眼竟然绽放出一种好似信徒看见上帝一般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嘟嚷着:“嗒斯卡路,嗒斯卡路!……”听着她嘴里的日语,王权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嘟囔道:“嘿,这娘们儿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她说,得救了。”一声冰冷的声音从甬道中响起——从一开始就一直靠墙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冰块凌听到我的嘟囔,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吓得我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