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搞不懂,他在她面前为什么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明明他们之间的气氛这么尴尬,他却能轻松破局,随便挑起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然后将他们之间那层不能说的东西轻而易举盖过。
陈西就做不到他这样。
所以后半段路,无论周宴舟问什么,她都别过脸不看他,也不回答一个字。
周宴舟刚开始还有点生气,到后来只剩下好笑。
他那时想的是,这姑娘怎么还是小孩性子?
他还以为她真长大了,现在看来,都是装的。
那是个烈阳高照的下午,刚入夏的北京难得出了太阳,阳光洒在车身,穿透玻璃照进车厢,将座椅烤得暖洋洋的。
陈西被太阳晒得蔫蔫的,白皙的双颊透着清澈的粉晕,像极了刚成熟的水蜜桃。
阳光太刺眼,陈西下意识直起腰将挡光板放下,又侧着脑袋,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
偌大的北京,她在这座城市待了两三年依旧不太认识路,只能辨认几处人人都去的景点、地标建筑。
车子开过鼓楼东大街,陈西陡然想起第一次来北京,他也曾带她走过一次这条路。
只是那时她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哪管走过什么路,去过什么地方,只要有他在就好。
这几年也不是没走过这条路,可每次陈西都是一个人,如今再次坐上他的车,陈西突然发现他又换了车。
上回那辆被谢南州惊呼过的库里南已经换成现在的保时捷,陈西想到他在西坪开过的奔驰,忍不住猜测他的车库到底有多少辆豪车?
思绪到这,陈西骤然想起李青当时在寝室说的那句——
「这世道就是,富人更富,穷人更穷。除了、电视剧,哪有什么底层人一跃而起成为人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