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一方面毫无天赋。

    耗费了整整一个下午,陆早早才把那块银质的长条勉强做成一枚戒指,期间经过不断的錾刻、焊接、打磨,尽管结果不是那么好,陆早早已经心满意足。

    其实连对方手指的尺寸都不知道,只是观察过几次然后上网咨询了一下,估摸出了个大概。

    陆早早现在也不懂当时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十分莽撞,十分冲突,就像是脑细胞完全丢失,血液一热做出来的决定——然后就在傍晚大家都在酒店休息的时候,陆早早怀着满心激动发了个消息给谢洄年,用混乱的语句告知他,在酒店大堂的桌子上,有一份送给他的礼物。

    其实那天既不是谢洄年的生日,也不是任何一个有着特殊含义的节日,所以这个行为显得既莫名其妙又不着边际,充满了无厘头的荒诞感。

    谢洄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大概率在忙,更大的概率是对这个并不算熟悉的女同学发来的信息嗤之以鼻。

    于此同时,一直在酒店房间徘徊不安的陆早早终于冲下楼,然后在桌子不远处的垃圾桶边发现了自己的戒盒,还有那张忐忑写下“送你的礼物,祝你每天开心”的鎏金贺卡。

    谢洄年正好从外面进来,应该是刚刚游完泳或者做完运动,额间有水滴落,头发被他捋到后面去,露出完美的发际线和俊逸耀眼的眉眼。

    应该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很令他感到开心的事情,因为谢洄年嘴角漾起一丝很温柔的笑意,手指一直在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手机背面。

    抬起头的一瞬间,恰好和陆早早四目相撞,那笑容蓦地就散了。

    陆早早眼眶和鼻尖发酸,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让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刻崩溃着哭出来,最后看了一眼谢洄年。

    谢洄年用那种平静的、冷淡的眼光扫了她一眼,耳朵上有因为过量运动充血而导致的红晕。

    进入电梯上楼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谢洄年发过来的,一个十分疑惑的问号,再也没有其他语句。

    陆早早没有回。

    暮色四合,外面的天在那一刻钟里彻底黑下来了。

    回想起上一辈子的往事,陆早早已经没有那么难堪,也没什么难过的情绪奔涌而来,甚至有些平静地想,其实谢洄年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无可厚非,毕竟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也很难拥有什么包容心和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