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个弯就进了内院,陈平示意朱三不用跟着,沿途看到仆人丫头行礼,他也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去了。
魏十八依旧坐在石头凳子上,只是她的盖头已经放在一边了。虽然昨天才定了亲,但这已经是她绣的第十一个盖头了。从离开皇宫时就在马车上绣,总是歪歪扭扭,没法见人。今天这一半她还算满意,可惜沾上了血。魏十八仔细检查过,没发现一点血迹。但她总觉得不吉利,她和陈平的婚事,谨慎点没错,不想像他那样……
刚才发生的事情魏十八都听说了,连镇北王府的丫头都被吓得不轻。谁叫镇北王世子那么轻松地砍了几个人的头,还说要给婚礼增添点喜庆气氛,说什么不介意染红十里地。这种话哪是人说的啊!
不过,魏十八一想到他当时会是什么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陈平早就忘了第一次进宫时看见她被人欺负,给了她一块白玉糕,看见她穿着破旧,还以为她是宫女。当时他嚷嚷着要把她带回家,后来大概有人说了什么,他就不再提这事了。
但每次进宫,他都会想办法来看她,每次都从袖子里、胸口掏出各种美食,可能是糕点,也可能是新鲜水果。他还经常鼓励她要活得开心,至于皇帝,对于不在乎她的人来说,不值得期待!
然后这个人突然就不来了,听说是生病了。魏十八等了很久,再次见到他时,他却像不认识她一样,一脸冷漠。毕竟,那是她小时候唯一的一块糕点,魏十八当初只是想帮帮他,毕竟镇北王王府世代忠诚。也是想找个机会再见到他,魏十八一直想不通,同一个人,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她赌气地来了,心想如果他还是那么冷漠,她随时可以离开!
眼前出现了一双精致的鞋尖,魏十八抬起头,看到陈平笑眯眯地走到一边坐下:“公主饿了吗?”
“啊?”魏十八瞪大了眼睛:“世子爷不该先问我有没有被吓到吗?”
“本来是该问的,但现在被吓到的不应该是我这个世子吗?”陈平抽出白玉钗,放在石桌上。
魏十八刚要拿,陈平就阻止了她,尽管已经擦干净了,但毕竟见过血,杀过人。
陈平用帕子包好,递给了魏十八。
“那世子爷有被吓到吗?”
“没有!”陈平摇摇头,轻轻笑了声:“公主原本不必出手,事后也有很多机会拿走白玉钗。这么做,是公主的诚意,我求之不得。”
说到这里,陈平放松了一些:“其实这两天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毕竟我们要结婚了,要一起过一辈子。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可不喜欢那种客客气气的相处方式。夫妻之间这样太疏远了。我没跟你说过我父亲和母亲的故事吧?”
魏十八摇头说:“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