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温行溯慢慢起身缓拂袍角,对韦铮还了个礼。
从头到尾,他表现得都极为淡然。
他知道,不论是好酒好菜的招呼,以歌舞美姬相邀,还是语含机锋地威迫利诱,都是手段。
这些晋人永远不会跟他一条心。
更不会真正把他当成自己人。
先礼后兵,说不服就动武,他预想到了。
然而,韦铮带他去的不是缇骑司的刑室,而是往厢房内院而去。
韦铮吩咐人去取笔墨,然后邀温行溯入座。
“温将军何必固执?你该知道,其实将军夫人,也希望晋方能赢这一局。”
温行溯面不改色,淡淡笑道:“温某不是不肯比试,是知道赢不了。何必丢人现眼?”
韦铮叹气,“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又何苦跟太后犟呢?”
温行溯笑了笑,没答。
韦铮也不逼,等仆从将笔墨拿来,他挽袖,亲自为温行溯磨墨,声音低下来。
“为何不先答应下来?即使真的输了,太后也怪不到温将军的头上,可严词拒绝太后,便是不妥了……”
温行溯眼皮微微抬起,“韦司主不也明知不妥,还是拒绝了?”
韦铮一噎。
尴尬地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