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停顿片刻,他淡淡吐出两个字,“冤枉。”
冯蕴诧异地看着面目清洌的男人。
所谓“先声夺人”,骂仗厉害的人,在军中也很是稀缺,据说嘴利的,能直接把人骂到郁卒。
齐军今日来的显然就是这样的高手。
面对城头北雍军“放马过来啊小贱奴”的挑衅,对方不讲武德,不骂战场上的胜仗,却痛骂裴獗的私德。
“你们的大将军就是个强占人妻、寡廉鲜耻的趴阴汉!”
“跟着这种臭名远扬的腌臜贼,老祖宗的坟都要气得开裂了。什么不肖子孙,鳖龟蛋子,便是战死沙场,下辈子投胎再来也是个卑鄙人,贱奴儿……”
“裴狗强占人妻!是为贼也!”
“你们就会躲在粪墙里嚎丧吗?有种出来啊。”
“夺妻贼汉们,出来一战!”
城外的叫骂,气得城头将士头顶快冒烟了。
尤其大将军本人在这里,他们更是觉得颜面无光,几个年轻气盛的,握住大刀就想出去干他们,好不容易才被石隐摁住。
人气人,真的会气疯人。
冯蕴身为“被抢方”,稳如老狗也就罢了,被骂成“抢妻狂魔”的裴獗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应,她还是挺意外的。
怪不得她说什么这人都油盐不进。
原来征战沙场,早就被人骂厚了皮。
冯蕴想到他方才说冤枉的样子,朝他走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