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看一眼伤兵房里的情形,对濮阳九道:
“我们闲着无事,过来帮帮忙。”
濮阳九一怔,想到裴獗那双刀子似的眼睛,苦哈哈地拱手告饶。
“这地方不是女郎待的,冯姬回吧。”
士兵们挨个躺在地上,空气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脚臭,汗臭,各种各样古怪的气味,濮阳九不认为冯蕴这种娇生惯养的世家女郎受得住这个。
不料冯蕴十分淡定,笑了笑,蹲下身子就帮老刘,为一个断腿的伤兵扎绷带,看着那伤兵痛得龇牙咧嘴,却不肯出声3,还温和劝他。
“痛就要喊出来,没什么丢人的。喊出来可以减缓疼痛的。你试试看?”
那士兵张着嘴,低低吼了两声。
冯蕴又笑,“若是不行,大声骂娘也可以。”
这句话逗乐了伤员,他扯着嘴巴笑得脸颊扭曲,其他人却是大声笑了起来。
濮阳九冷眼看着,觉得冯十二娘着实是个有趣的女子。而他那个无趣的朋友裴大将军,相比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木讷……
大木桩子遇上小白兔。
除非小白兔自己往上撞,不然能指望木桩子做点什么?
濮阳九知道裴獗至今没有跟她同房,在心里为好友点好了蜡,这才清清嗓子,对众人笑道:
“兄弟们有所不知,营里早就缺药了,我和老刘这几日愁得呀,吃不香,睡不着,幸而冯姬带了药来。你们今日有药可用,全是冯姬的功劳啊。”
他毫不吝啬地将功劳往冯蕴的身上推。
“大家要记住冯姬今日的恩情,是她用三天的时间,从各处搜罗来的药材,也是她找的大夫,制成了这一瓶瓶珍贵的金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