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鸣泉那日,在镇上那个食肆里,她看到过这个乌铁吊坠,就系在饼脸男人的腰上……
裴獗做事,还是让人放心的。
一群人齐齐整整,死得很干净。
冯蕴在马车里坐了片刻,示意邢大郎俯耳过来。
“可以着手买地了。”
邢大郎欢天喜地,应一声。
这孩子机灵,冯蕴不想出面,让他去正好,但为了安全,还是派了葛义跟着。
为免让人生疑,她使了一点障眼法。
大郎扮着富贵人家的闲懒公子哥,不谙世事却喊着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葛义扮成他的家丁,一看就是去败家的。
冯蕴很满意。
等他们一走,看看天色,决定去镇子里走一遭。
昨夜里下了雨,太阳出来路面依旧泥泞不堪,人畜共行的道路上沆沆洼洼,车轮子碾过去糊了一圈泥。
路上行人不多,脸上流露出乱世底下百姓常见且共有的情绪,迷茫、麻木,低着头,看到有人观望一眼,又害怕地匆匆走开。
冯蕴先去了粮食铺。
这是鸣泉镇唯一在售的粮食铺子。
没有精米,只有糙米和粳米,而且,价格贵得离谱。
掌柜道:“今年收成不好,粮食收不上来,别说我铺子上了,安渡,万宁都是一样,女郎要买就赶紧买吧,就快要过年了,囤点好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