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
如此熟悉,如此真实。
没有做梦的感觉,她不可思议。
“他们为何称你为陛下?我这是在哪里?”
又猛地抓住裴獗。
结实有力的胳膊,真实到她几乎下一瞬就要掉下泪来。
“裴郎,你是来接渠儿的吗?”
“傻瓜,接你呀。”裴獗轻轻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坐车了,而是将她放在马背上,就像当初在信州城的那天夜里,圈住她的腰,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里,沿着长街走去。
“蕴娘……你是不是魇着了?”
沿着风,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他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将军。”她唤。
胸膛里有一簇火苗在燃烧,炙得她有些发闷,心脏却好似有一个空洞,要将她的意识逐渐吞噬……
光晕里的裴獗渐渐模糊……
梦境也十分跳跃。
她想抓住些什么,双手紧紧抱住裴獗的胳膊,像炎炎夏日的午后,突然闯入一场暴雨中,浑身是汗,满脸水渍,心惊肉跳,又无能为力……
“你来了?你当真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