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沐浴后穿着宽松的蚕丝寝衣,甘石色衬得她本就白净的肌肤吹弹可破,如海棠横春,光彩照人。
半醉未消残酒,这般靠着他,冯蕴渐渐出神……
上辈子裴獗将她送去安渡时,跟李宗训的关系可有如今这样紧张?
她思索半晌,却想不起来。
情情爱爱的东西,最易劳神损脑,而且她那时成天在后宅,接触的人不多,对天下局势和大晋风云,无从知晓。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
上辈子的裴獗因为功劳太大,有意在朝中掩藏锋芒,行事谦逊谨慎,身边也没有她这样的狐狸精千方百计地离间……
所以,李氏父女应当不会感觉到小皇帝的地位受到威胁,不会刻意针对他,他当然不会造反,也就不存在像现在这般,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才让她去安渡……
那时候,单纯只是腻了她吧?
被抛弃的旧事,就像一根刺,扎在肉里,时隔一世,想起来还是会有些疼痛。
冯蕴慢慢直起身,笑容不达眼底。
“既然要早起,就别耽误了,洗洗睡吧。”
裴獗嗯声,却没有去净房,而是从身上掏出一个物什,将她拉近,默默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我很快回来接你。”
那是一块用红绳编织串起的月牙金器,绳长刚好及到锁骨下方,还挺好看。
冯蕴这才明白,裴獗以为她情绪不好,是因为没能去中京闷闷不乐,特意送上礼物安抚。
“还是大王会疼人。”她眨个眼,低头看着那月牙金器,“这是什么?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