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再笑一下。
“我本以为,将军收到信的那天,就会问我的。”
裴獗看着她落寞的表情,黑眸微敛。
冯蕴道:“冯家与竟陵王府在同一条街,我和萧呈自小相识,又有婚约,我十分了解他的为人。此人蛰伏多年,在萧珏登基后饱受欺凌,对权力有着极致的渴望……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这是冯蕴能给他的,最容易接受的答案。
说罢,她见裴獗没有反应,指尖蘸水,在桌案上用力一划。
带点水渍,划出一条河,南北岸泾渭分明。
“是南北战争和安渡万宁五镇失守,给了萧呈被起用的机会。如果不乘东风拿到他想要的,无论这场战争的结果是输是赢,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仗打输了,萧珏会重重处罚这个败将。
仗打赢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朝廷要他作甚?
冯蕴白皙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滑动,也调动着裴獗的注意力跟着指头而走,“萧呈比谁都清楚,权力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裴獗目光沉沉:“果然了解他。”
这话说得平静,但冯蕴知道,他不喜欢听。
她又笑:“萧呈和将军不同。他没有将军那样的大义,会竭尽全力去帮别人打江山、守江山。他没有安全感,也不甘心,他会害怕到头来惨淡收场……”
裴獗看她,“你在暗示什么?”
冯蕴眨个眼,“我想提醒将军,权力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最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