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大家都上了情绪。
唯独冯蕴面容平静,笑意不改。
“这世道女子命运多舛,县君确实幸运。”
至少大长公主疼爱她,对她的好,一点也不亚于濮阳纵。
从这一点说,她胜过了九成的女子。
濮阳漪抬头,直视着她,“你说这是为何?为何可怜的只有女子?”
冯蕴微微一笑,“县君去看过崔四娘子吗?”
濮阳漪摇头,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
“我怜她惜她,却帮不了她。与其相见,不如不见……”
冯蕴道:“上有律法,也是无奈。她父兄谋大逆,她能活得一命,已是万幸……”
濮阳漪重重点头。
她知道冯蕴说的是实话。
在崔稚出事之初,她也想过要营救……
而大长公主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难过,心里很难过……”
她扯着胸口,满脸痛苦之意。
之前大长公主再三叮嘱,不要对此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以免招人闲话,于是她平日里就装得像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