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端起茶盏饮一口,这才慢慢放下茶盏说话。
“你以为裴獗把你放到陛下身边,是为了让你有机可乘吗?哼……”
看着元阅骤然变色的脸,大长公主冷眼相视。
“你们父子俩回去,好好烧个高香求菩萨保佑皇帝早日苏醒,龙体康愈吧。”
元阅喉头一哽。
“姑母,侄儿不懂。”
他仗着宠爱,终是说出了心里的话,“大晋皇室没有别人了。皇帝薨逝,那侄儿便是熙丰帝最亲的血脉……”
大长公主冷冷看着他那张年轻气盛的脸,不温不火地一笑,慢条斯理地反问。
“谁说新皇就得是熙丰帝的亲侄子?横竖是过继,宗室子里随便挑一个,或是干脆将江山换个姓氏……到那时,何人敢置疑?”
元阅吃了一惊,掌心里都捏出了汗来。
他年轻,冲动,但不愚蠢。
大长公主这一提点,他就明白了。
“裴獗故意把我放到御前,便是为了警告父王和姑母,不得轻举妄动……”
大长公主眼里露出一抹欣慰。
元阅说着,却自己惊了一下,眼里露出一丝恐惧的光芒。
“还是说,他其实在等,等着我出错,甚至盼着我,对皇帝做出什么……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借刀杀人?”
这个答案在裴獗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