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张保常年在街面上打混,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不待他们开口,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中不住的讨饶,只说自己有眼无珠,冒犯了贵宝眷。
王伦却是不理这些,上前喝止,叫他起来说话。
“你可识得杨雄杨押狱?”
“那唤作病关索的行刑刽子?”
张保见为首的白袍书生不提自己调戏小娘子的事情,反而问起杨雄,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答。
王伦点了点,再问识不识得,只见那张保点了点头。
又问杨雄武艺如何,踢杀羊撇了撇嘴,似有不屑。
见书生皱眉,暗道莫不是与那杨雄出头来的?
想起这杨雄,他便觉得有些好笑,病关索好大的名头,来头却也不小。
前番有个叔伯哥哥在这蓟州做了知府,后又与继任知府相识,得了个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肥差。
而他张保不过是这蓟州城里御守池的一个军汉,身边只七八个城里城外时常讨闲钱使的落户汉子。
按理说自己与那病关索并无相干,许是一辈子都打不上交道的人。
偏有一回张保吃醉了酒,带着兄弟伙街上溜达,碰见了市心里决刑归来的杨雄。
眼热他披红挂彩得了许多花红,又趁着酒兴,竟是从他手里抢得不少段疋。
事后酒醒张保还自担惊受怕了几日,杨雄大名他不是没有听过,若不是吃醉了酒如何敢去招惹?
可奇怪的是,过了几日也不见人打上门来,张保放心不下,差人前去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