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人的时候,夏凉在操作间做衣服,大女儿顾允熹和侄女夏心姌在店里看书,要是有客人来,小家伙就会喊她,在门口和夏煜璇玩耍的顾媛芷看到有人来,小家伙就跑进来说:“妈妈,外面一个叔叔买衣服。”夏凉闻声出来一看,是季萧,见他满脸喜色,也没记着开口,而是先给他倒了一杯水,季萧喝了一大口之后才说:“嫂子,厂房已经找到了,最近这几个月一共倒闭了好几个厂子,有近一点的也有远一点的,有个罐头厂和家具厂,到是也有一个制衣厂要卖,还得连着里面机器那些一起处理,但是位置比较远在郊区。”夏凉听到有现成的厂房和机器非常的高兴,这样只要自己买到手就可以直接上手,还省的自己去买机器,两人商议好就准备去找厂领导谈话,夏凉让自己哥哥来看着店,她和季萧去谈。
到了厂里,看到里面一片萧条,工人都已经下岗回家了,只剩下一个看门的老大爷,老大爷昨天见过季萧,对他还有印象,知道不是来闹事的便也没有多问就放他们进去了,俩人一边走,季萧一边跟夏凉介绍,这个厂占地大概有十亩左右,进门的左边的车间,里面有大概五百台缝纫机,大门正对着的是一栋三层高的红砖房,每层有八件,一共二十四间,是领导办公的地方,也就是办公室,右边是两层的红砖房,每层四间,一共有八间是厂领导的宿舍,宿舍后面是厂食堂,食堂占地面积大概有一亩,能容得下所有员工一起吃饭。俩人一边走一边讲没多久来到厂长办公室,见门也没有关,敲了两声,里面埋着脑袋的厂长不知道在干什么,抬头道:“进来吧!”夏凉之前听季萧说厂长是个年纪大约五十的中年男子,但是看他那满头的白发又像是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双方打过招呼便坐下来详谈。
厂长坚持四十万,包括所有的机器全都处理了,一分钱都不让,夏凉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有讲下来哪怕一块钱,正在交谈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之见刚刚还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喝茶的厂长,瞬间眉头紧锁,神情紧张,夏凉好奇是怎么回事,就跟着厂长站在窗户边往外看,外面有着一大群人,正气势汹汹的准备往厂里面冲,看门老大爷一大把年纪,被吓得瑟瑟发抖,还好厂门是关着的,要不然早就冲进来了。夏凉疑惑的问厂长:“这是怎么回事?”厂长一脸颓然,叹了口气道:“这些都是之前厂里的工人,现在厂子倒闭了,所有人都下岗了,厂里连下岗费都发不下来,只剩下一下之前滞销的衣服,但是工人要那么多衣服做什么啊?不当吃不当喝的,就隔三差五的来厂子里闹。”听到这夏凉就觉得自己能够讲价了,笑着道:“厂长,我有办法帮你解决问题。”厂长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办法,但是想到她能够来购买厂房,估计是有一定能力的,厂长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激动道:“你有什么办法?”夏凉不急不缓道:“要是把厂子卖给我,我继续开制衣厂,把厂里的工人都留下了,这样她们就还是可以像之前那样上班,您最大的难题不就解决掉了,但是这个价钱么。”接下来的话夏凉就没再说了,让厂长自己去考虑吧。厂长一拍巴掌:“太好了,夏同志,要是你能留下工人们就是帮我们解决了最大难题,价格什么的都好说。”夏凉趁热打铁:“那厂长您觉得要是我留下工人,多少价格给我合适。”厂长激动的满脸通红:“只要你能接收厂里的全部工人,并且保证不随意开除,那厂子就十五万给你。”其实厂工人才是最大的难题,毕竟那么有多少个工人,背后就有多少个家庭,要是没有了收入来源,闹的饭都吃不上,那会产生多大的动乱都不知道。夏凉讨价还价:“随便乱开除肯定是不会的,但是要有那作奸犯科手脚不干净的,我是一定不会要的,还有这个价格也有点高了,你看你位置那么远,我管理起来不是很方便,而且这些厂房也很老旧了,我接手之后不还得修缮,修缮就得花钱,我也没有那么多钱的。”厂长考虑了一会,点头答应了,毕竟像夏凉这样的买主不好找,之前不是没有人来问过,但人家要这个厂是做别的用途,厂里机器人家不过,还有工人的问题也没办法解决,所以一直没有谈拢,今天总算是解决了。最后商定的价格是十万块,买下整个厂子和地皮,但要接收厂里的工人。
签订好协议之后厂长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感觉像是一下子恢复了精气神,带着夏凉二人出了办公小楼,到了厂大门口。厂长让开门的老大爷把门打开,老大爷犹豫了一下:“厂长,要是打开冲撞到你怎么办,你之前被打的伤还没好呢。”厂长喜气洋洋道:“大爷,打开吧,他们的就业问题我已经给他们解决了。”看门大爷也是满脸喜色:“真的解决了,那那个厂能一下子容纳下那么多人。”厂长见大爷问那么多也不闹,依旧笑容满面的道:“等下你就知道了,先把门打开吧,让他们进来。”老大爷这才高兴的去把大门打开,突然一个年轻的男子猛地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原来是他一直在踹门,刚刚在外面还蓄力了一下,结果刚要踹上大门,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他也就差点摔倒了,众人见大门打开,也顾不上看年轻男子的笑话,冲上前来围着厂长喊道:“我们不要下岗,我们要继续为厂里发光发热。”跟在厂长后面的夏凉和季萧两人都在包围圈内,头都要吵掉了,厂长抬了抬手道:“同志们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大家还是很配合的,除了极少数还在大喊大叫,其他的都安静的停下来听厂长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