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打的?
朱允熥马上放下御笔,站起身来走到李景隆面前。
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脸上的青紫,甚至还微微俯身,用手指戳了下李景隆脸上的伤痕。
啧啧,行呀!朱允熥笑道,你堂堂大明公爵,赫赫的战将,居然让自己媳妇给打了?说着,又戏谑的笑笑,你可真给大明勋贵长脸,满朝武将,没听说谁让媳妇给打成这样的!你也好意思出门?
臣也知道丢人,可这不是殿下召见吗?李景隆苦着脸。
你可拉倒吧,估计你连丢人俩字都不知道怎么写?说着,朱允熥拉扯下李景隆的胳膊,你说是七尺高的汉子,啊!也是真刀真枪见过战阵的,等闲三五个人靠不得身,能让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她练过!李景隆一脸委屈,臣练的是弓马战阵的功夫,她邓家打她爷爷那辈起,就在淮西劫道,练的是绿林的功夫,最善近身下冷手。臣一时不备,被她一脚勾倒,照着脸上就给了一拳!
朱允熥随意的坐在李景隆对面,掀开龙袍翘起二郎腿,你的意思,趁你不备?可是,她为什么打你?
臣,臣也不知道那女人撒什么疯!
说实话,想欺君是不是?朱允熥笑道。
李景隆目光闪烁,臣昨晚上回家晚了!说着,小心的看了朱允熥一眼,低头道,和,和解缙大人,品茶去了!
朱允熥正要转身拿茶,闻言手一顿,怒道,什么品茶,你俩喝花酒去了吧?
解缙那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有大才学的才子。现在看来,每日就是吟诗作对,流连勾栏酒肆。整个一大明朝的柳永,关键是他还没人家柳永的才情。
其实他才学也是有的,就是不够检点,年轻气盛。铁铉在福建帮办军务,身边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不是花酒!李景隆赶紧跪地解释,殿下,就是去清心小筑,品了几壶茶,听听小曲!
孤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朱允熥脚尖一戳,正好戳在李景隆青紫的半边脸上,咬牙道,刚回京,你就不消停?你堂堂公爵呀,京营总兵官呀,家你不回,军营你不去,直接奔了那种地方?还什么清心小筑,孤看是勾魂窟差不多?
在凤阳时,你还和孤说,念及祖辈功绩深感惭愧,要去边关带兵。一回京,你就这副德行?嗯?你是孤的近臣,是孤的脸面,多少人看着你呢。如此不检点,置孤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