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王纶心中安定不少,站起来踱步,然后继续道,“就算昨日有皇上在场,罪名也担不到我的头上。”说着,他快速的思索着,又开口道,“这两年,布政司治下诉讼可还清明?”

      “自是清明!”幕僚师爷笑道,“大人在任这两年,湖广不但诉讼清明,而且赋税一直都是位列本朝前三甲....”

      “不不不!”王纶快速的说道,“赶紧,你亲自下去看看,看有什么纰漏,赶紧给我补上!”

      这时,外边忽然进来一名长随,“大人,武昌知府......”

      “不见!”王纶大声道,“就说我病了,现在谁都不见!”

      ~~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不出事都一团和气,一出事就开始各自算计。

      就在武昌那些官儿上下算计的时候,朱允熥已带着人,跟着徐家姐弟,来到了他们的住持。

      河沿儿大街的最偏僻处,一片高低不成形,犹如难民营一般的地方。

      脏水横流,污垢随处可见。

      巷子悠长,三五成群的闲汉漫无目的到处打量。一会猛的钻进一家,一会又乏味的出来。

      朱允熥心中微叹,不经意的挪转目光。

      江对岸,绿树成荫,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精美的庭院民宅。

      可这边.....?

      “我家到了!”徐家童子帮着姐姐推车,指着前边一处明显是刚搭建不久的窝棚说道,“原来我家也是住砖房的,就在河沿大街的前半截,老街坊们都住在那!”

      “后来我家房子让官府给扒了,一家人没地方住,就只能在这找块地方打个窝棚!少爷您别嫌弃,别看外头脏,我家里可是干干净净的!”

      说着,徐家童子把车放在门口,掏出铁链仔细的锁好,然后郑重小心的把上面的东西搬进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