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千岁!”

      李景隆陡然向前几步,几步快到周王朱橚的眼前。

      “下官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不够给您体面吗?”李景隆大声道,“下官与您自幼相识,怎会害您?若皇上没有真凭实证,怎么会派下官来?”

      “若不是您的事实在骇人听闻,怎么会被发往凤阳?下官到现在,都给您留着面子,您真不领情吗?”

      吱嘎吱嘎,周王朱橚的牙几乎咬碎。

      “千岁,下官奉劝您,现在这事还有余地,您到了凤阳之后上折子也好,找人带话也罢,您是宗室至亲总有缓和的余地。皇上的圣旨也只是说送您去凤阳,一应王爵封地未动分毫。”

      “可若你执迷不悟,那就不是体面的事了,是您自己把后路给堵死了。王爷,您是聪明人,您想想下官的话,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王朱橚的眼神,开始松动。

      “说句不好听的,下官可以不见您。反正下官身负皇命,直接让大兵冲进来不行吗?王爷,体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您,千万别做糊涂事,让亲者痛仇者快!”

      “父王!”朱有炖颤抖着,扶住摇摇欲坠的周王。

      李景隆一番话,直接摧毁了周王朱橚心中最后的那点不理智。

      有小聪明的人都是如此,干大事又惜身,就是俗话说的豁不出去。不但豁不出去,也没有破釜沉舟的胆色。

      “到底,为了何事?本王没......”周王朱橚呆呆的说道,“本王要见父皇,要见...要见父皇....”他紧紧拉着儿子的手,“定然是朝中有奸臣,进了谗言.....”

      说着,他一屁股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跟刚才判若两人。

      “王爷跟下官走吧!犯错了就要有犯错的态度,太上皇也好皇上也罢,见到您的好态度心也就软了,兹当是去凤阳散散心。您要是违命不尊,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下官这些话,都是为您好!换别人来,人家巴不得看您倒霉,哪会这么跟您掏心窝子!”

      “九江!”周王朱橚叫着李景隆的字,“你我相识多年,本王自问和你有几分交情,你告诉本王,到底因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