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那种刺骨的寒仿若能穿透一切直接深入骨髓,让人忍不住颤栗。
蓝玉起身,撩开军帐的一角。外边的寒风蜂拥而入,吹乱他几缕银发。
此时,正是夜晚之中最为混沌阴沉的时刻。
“寅时了!”他自言自语一声,然后大手狠狠的搓着脸庞,让凌晨的寒气驱赶身体的最后一丝随意。
然后从冰冷的褥子上起身,他连睡觉都穿着战袍,连靴子都没脱。
呼!
军帐完全被掀开,打量的寒风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嗯!”
帐篷中的另一边,朱高煦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在被窝中蜷缩成一团,口中发出呢喃。
蓝玉微微皱眉,然后走过去蹲下,身后在朱高煦脸蛋上拍打。
啪!
“起来了!”
啪!
“起了!”
昨夜,朱高煦入睡得十分艰难。
他从没住过这么简陋的军帐,连床都没有,席地而卧。没有火盆,这里面冷得好像冰窟窿一般。
长这么大,他没受过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