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的落泪,是真心所致,而非早些时候那样佯装。

      “儿臣如今戴罪之身,王爵没了,什么都没了,还想让儿臣....”朱橚断断续续的说道,“儿臣已知错了,还要儿臣如何?”

      “你呀!嗨!”老爷子叹口气,“要么咱咋说你从小就是小聪明呢!你好好想想,咱为啥把你从凤阳弄到京师来,为啥把你放在咱身边,为啥跟你说这些话?”

      老爷子问道,“你来几天了?”

      “三....三天!”朱橚擦着眼泪,袖子一片湿冷。

      “三天!”老爷子笑了笑,“三天之中你可曾说要去觐见皇帝?可曾上请罪奏章?”

      “儿臣......”

      “有些事,错的是你。不是你说过去就过去的,而是人家说过去,才能翻篇儿!你都这个岁数了,这么简单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吗?”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哦,错的是你,还要人家哄着你,你是皇帝他是皇帝?”

      “儿臣这就.....”朱橚说着,猛的看向朴不成,“劳烦公公传话,我...我想觐见皇上!”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他娘的随了谁?”老爷子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要见皇帝,跟他这个阉货说什么。大张旗鼓的把奏章递给宗正府,不就完了吗?你是没了王爵,你可还是宗室啊?”

      “再说了,你认错不得有个认错的态度吗?啊,你偷偷摸摸的,还想着不让别人知道,还想着让人家宽恕你,想什么呢?”

      “你得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你在跟皇帝认错!”

      “那.....”朱橚一脸泪,低头,“那.....”

      “咋,怕丢人啊?”老爷子瞪眼,“咱地个乖乖,亲娘哩!啥叫当婊子立牌坊,你这就是。”说着,左右踅摸,“他娘的,老子.....”

      “皇爷皇爷!”朴不成赶紧上前拉着,顺便用身子挡住墙角。

      墙角立着锄头和四五叉,还有扁担。

      随便一样,都能让朱橚没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