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老大人,我等士子都是寒窗十年的人,若言语粗鄙文字不通,那这举人是哪来的?我等千里迢迢进京,故意要考成这样?涮考官玩吗?”

    “一人不中可,百人不中可,可北方五省,湖广等地皆不中,实属反常!”

    “非我等胡搅蛮缠,乃是阅卷诸公不公。我等知道告状的后果,可若不告,天下学子之中,哪有我等立足之地?”

    “老大人国之柱石,河南之望也,请老大人给学生们做主啊!”

    老头凌汉,已是怒发冲冠。

    “俺日你姨的!”老头心中暗骂。

    他当了一辈子的文官,前朝大元的时候就是进士出身,自然知道科举之中那些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他更知道,如今那些翰林院的清贵们什么德行。

    “行了,别嚎了!”凌汉大吼一声,看看那些学子们,“你们现在回去,把你们的考卷都再写一份,送到老夫家里!”说着,顿了顿,继续大声道,“若是不该中,就是不该中。可若是有人故意让你们受委屈,老夫磕破脑袋,也要给你们个说法!”

    说着,拂袖上了轿子,气得在里面直哼哼。

    “他娘的,欺负到老子凌铁头身上了。国朝这些年,哪一科河南不中个十一二个,今年直接一个不取,要说没猫腻,老子都不信!”

    随即,把头探出轿子外头,“不用回去写,都跟老夫回家,老夫看着你们写!”

    一群河南士子,浩浩荡荡跟着凌汉的轿子,擦着眼泪朝凌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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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定侯府,头发花白的郭英斜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这老头也一把岁数了,但身子骨依旧硬朗,肚皮敞开,上面放着一把蒲扇,手边放着冰镇过的酸梅汤,丝丝拔凉。

    “老爷!”一瘸一拐的管家郭五过来,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