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鼓儿忙哟,我俩就上了牙床,上得那牙床会鸳鸯,脱去了我的衣裳......”
礼部外大街,燕王世子朱高炽的府邸。
整条街漆黑无光,只有门房中传出微亮。
守夜的门房是个四十来岁的老鳏夫,圆胖脸没胡须,乐呵呵的坐在椅子上,手拍着膝盖轻轻吟唱。
待唱到情不自禁之处,眉眼之间都是笑,摇头晃脑满是惬意,好像真置身于小曲的故事里,他就是那会鸳鸯的晴郎。
汪汪汪!
深夜之中,外边传来偶尔几声狗叫,灯火的影子在墙上舒展。
桌上一碟煎得两面金黄的豆腐,一碟蚕豆,一盘醋拌萝卜丝,半瓶温热的黄酒。
夜深人静酒酣兴致浓,鳏夫唱曲聊表心中情。一生无妻个中滋味不好受,只能沉浸相思解忧愁!
滋啦!
门房喝了一口小酒,巴掌打着节拍,嘴里发出贱兮兮的声音来。
“我俩人口对口就腮对腮,情哥哥的舌尖儿,顶上了我的....”
砰砰砰!突然几声敲门响。
这门房所在的位置不是朱高炽府邸的大门,而是后面的偏门,值班的门房也都是从燕王府中调来的最忠心的家人。
所以那门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赶紧起身。
“操,谁呀?他妈的这时候来,我这边刚要上嘴,你丫给搅黄了!揍性!”
门房举着灯,走到门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