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蒋瓛一拍桌子,怒道,“蓝玉,别不识好歹!你身为谋逆之犯,如今能囫囵坐在这里已是天恩浩荡,已是本官念在你也是一号人物的份上,格外宽容。到了这里你还要猖狂?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呵!”蓝玉嗤笑一声,忽然翘起二郎腿,大手在凌乱的头上抓了几下,脸上露出惬意舒服的笑容。然后把指甲里,挠出的头灰弹掉,嘴里淡淡道,“元主三十万铁骑阵前,你爷爷都敢猖狂,何况你这小小的土地庙?你这再凶,凶得过爷爷上过的战场?”

    “你?”蒋瓛大怒,站起身,怒极反笑,“好好!有种!有种你永远这么嚣张!”说着,对外面冷声道,“来呀,给凉国公见见,咱们镇抚司的手段!”

    “喏!”外面答应一声,几个锦衣卫推门就要进来。

    门一开,屋中顿时都是这些锦衣卫身上,冰冷的嗜血之气。这些常年隐藏在黑暗里,以折磨人为生存手段的酷吏,如魔鬼一般让人胆寒。

    可是蓝玉坐着,岿然不动,眼神越发的嘲弄起来。

    “来,快来!”蓝玉双手抱头,身体后仰,像是在晒太阳一般,“爷爷我要是说一个字,就不算是娘养的!”说着,又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牙齿,“要是撬不开爷的嘴,你们就是狗娘养的!”

    “是个爷们...........”

    就在蒋瓛马上让人动手上刑的时候,詹徽忽然大声道,“不可!”

    说着,把蒋瓛拉到门外,跺脚道,“蒋都堂,他........他是顺毛驴,这么硬来不行!”

    詹徽和蓝玉相交二十载,对方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若是真要上刑,怕是蓝玉的性子,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自取其辱。这样的话,还谈什么供词?还谈什么认罪?

    “他再硬硬得过王法?”蒋瓛冷声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忽然,屋里传来蓝玉淡淡的声音,“说老子谋逆?都有什么罪名,拿来看看!”

    詹徽心里一喜,“蒋都堂,慢慢来!”

    蒋瓛阴沉着脸,再次进屋,把弹劾蓝宇的奏折,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蓝玉斜眼瞟着,每看一行,嘴里就冒出一个遭字!

    “嗯!”似乎没看够,蓝玉意犹未尽的点头,脸上反笑,“就这么点?老子一辈子轰轰烈烈,临了就这么七条?凑九九条过好,九九归一,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