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这娘们说了你也不懂!”李景隆开口道,“明日开始,就说老爷我病了,外客一律不见!”说着,瞪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给老爷我弄点什么热毛巾,敷脑门上。”

    邓氏掐腰,“不是,你没病你装什么病?”

    “我必须装!”李景隆说道。

    “你又干什么亏心事了?”邓氏追问。

    “什么叫又干了亏心事,我啥时候做过亏心事!”李景隆说道。

    “哼!”邓氏白他一眼,“这两年我看你就不是好得瑟,原来你还总想着沙场立功呢,现在整日一脑门子官司!”

    “你懂个屁!”李景隆也白了妻子一眼,“你就按我说的做,对外就说我病了!”

    表面上没病,其实他心里做病了,这趟出去见了太多东西。太多,根本就不是他应该能见的东西。

    这个当口,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事办好了如今千万不能往那爷俩身边凑。万一人家想起什么,指不定自己就要倒霉。

    唯今之计,只有先装病。一不用上朝,二不用进宫。

    装病还有另一层意思,淮王死了,肯定要有个说法。京城里头保不齐就有不长眼不长心的瞎打听,保不齐就要问到他李景隆的头上,谁让他是东宫的近臣呢。

    只要有人问,不管自己说不说,落在老爷子眼里就是错。

    再说了,如今正是人家爷俩心里难受的时候。自己生龙活虎的到处乱蹦,算怎么回事儿?

    装病!谁也不见,啥话也不说!就在家里,等宫里的旨意,等尘埃落定。

    邓氏坐在床头,靠着丈夫,看着他的眼睛,“你问我,你这趟出去到底干什么去了?”

    李景隆把脸转过去,“别问,问了我也不说!”说着,叹息一声,“有些事,谁都不能说!”

    邓氏面上一软,缓缓靠在李景隆心口,柔声道,“你不说就不说吧,我也知道你难,也帮不上你!”说着,也叹息一声,“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做臣子不易。咱家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何必铁了心的一个劲儿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