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养不教父之过,畜生养不好人之错!”朱允熥说道,“那狗儿如此凶恶,敢张嘴咬人,就是她的错处。再说她蛮横霸道,满嘴污言秽语,不拿你们这些外乡人当人,不该处罚吗?”

    “该罚!”张蓉儿说道,“但不该这么罚,而且也太重了!”

    说着,张蓉儿顿了顿,“她的狗闹市欲咬人,她不但不赔礼,反而嚣张跋扈,说什么家里有的是钱的话,由此可见平日也不是什么温良恭让的女子。”

    “双方言语冲突时,我家小顺子被打一耳光。但小顺子其实也有错!”

    朱允熥奇怪道,“你家小顺子有什么错?”

    “错在不能识人,错在不能趋避厉害!”张蓉儿接着说道,“那女子明显就是不讲理的,还何必和她多说,速速快走就是。这种人,越是和她骂,越是麻烦!”

    从事上说,这个说法有些牵强。但是从现实来说,这个说法却很恰当。

    好比两个人顶牛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明智的一方也不要说什么气话狠话,转头走就是了,不作无谓的争端。一时的气不顺,往往引来更大的气不顺。

    就是老话说的,退一步风平浪静!

    “可是打人了,就是不对!”朱允熥淡淡的说道。

    “她当街打人,不对!”

    “仗着是京城人士,家有余财,欺负外乡人也不对!”

    “出了事不赔礼,居高临下用钱砸人,更是不对!”

    “但种种不对加在一起,也不至于吃了她的狗,在她脸上刻字!”张蓉儿说着,快速的看了朱允熥一眼。

    “哦,可她毕竟是欺负你了呀!”朱允熥笑道,“你想过没有,若今天你只是个普通女子,她欺负你之后,会良心发现觉得自己错了吗?恐怕日后,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吧!”

    “不但会变本加厉,还会以狗儿咬人,欺负外地人为乐,反正别人都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张蓉儿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若是心无畏惧,说不定哪天遇到硬茬子,一顿大耳刮子直接打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