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进不解的看着骞硕,又看了看刘宏,怎么听两人的意思,这是要自己杀叶昭?叶昭不是刘宏心腹吗?
“看看这长乐宫。”刘宏指了指周围的尸体,惨笑道:“死到临头,还不知被人算计,朕大限已至,你带兵闯宫,不管你目的为何,此处已动了刀兵,这弑君之罪,你可担当得起?”
何进这才注意到,周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那灯光昏暗的地方,隐隐匍匐着不少尸体。
弑君之罪!?
冷汗刷的一下便从何进额头渗出来,僵硬的抬头看向刘宏,干涩道:“陛下,臣绝无此意!是宫门禁卫说陛下相招才……”
“朕将死之人,你有无此意与朕何干,不管你有没有动手,只要你带兵入宫,这弑君之名,只要有人要你担,你就只能担着!”刘宏看着何进,嘿然惨笑道:“朕是瞎了眼睛,竟将你推上大将军之位,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说完,刘宏身子一软,在骞硕的惊呼声中,坐倒在地上,何进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搀扶,只是在辅助刘宏身子的那一刻,忽然觉得有异,抬头看向刘宏,看到的却是一双再无半分生机的目光。
“陛……陛下……”骞硕见何进神色,颤抖的探了探刘宏的鼻息,却哪还有气在,身子一软,噗嗵一声坐倒在刘宏身边,失神的看着何进道:“陛下……驾崩了!大将军,这该如何是好?”
鬼知道如何是好?
何进扶着刘宏,脑子里一团乱麻,他身旁突然走出一人,看向骞硕道:“陛下此前,可曾说传位于何人?”
“陛下说,欲传位于辩王子,但却准备了两份诏书,一份是立辩王子为帝,另一份却是立协王子为帝。”骞硕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诏书呢?”那人急忙一把将骞硕拽起来,厉声道。
“被那叶昭夺了!”骞硕涩声道:“陛下本是叫我在此埋伏伏兵,诛杀叶昭,谁知那叶昭策反了北宫卫……”
“伯儒,这可如何是好?”何进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来人道。
“看来陛下已察觉到叶昭有不臣之心。”来人,正是卫觊,自黄巾之乱以后,便一直在何进府中做谋士,只是叶昭后来锋芒太盛,卫觊一直不敢跟叶昭碰面,在何进府中,十分低调,却也因此,被何进看重。
“不过如今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卫觊伸手拉起何进道:“大将军当立刻紧闭宫门,尽快拥立辩王子登基,将此处清理干净,莫要惹人生疑,只待辩王子登基,便对外宣称陛下病重不治驾崩。”
倒非卫觊真心为何进谋划,只是卫觊很清楚,如果此刻何进弑君之名被落实了,那不管士人们愿不愿意此刻跟何进斗,大义之下,何进必成天下公敌,到时候叶昭反而撇清了关系,甚至可能跟着天下人一起声讨何进,从中得好处,这绝非卫觊乃至洛阳士人愿意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