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拍了拍手道:“太守不说,我倒是忘了,那胡老三上我家门百般逼迫,不见官府人影,反倒是那胡老三一死,方校尉便带着人马杀到,二话不说便要将我擒拿,要说巧合的话,这也未免太巧合了,让小侄不禁想到官匪勾结!”
“放肆!公堂之上,你竟敢污蔑本官!?”卫贤闻言,面色大变,一拍桌案猛地站起来,厉声喝道。
“在下并未说是太守,卫太守又何须如此急着跳出来辩解?”叶昭看向卫贤,冷笑道:“若非官府里有实权人物暗中相助,要让在下相信这是巧合,怕是就算在下信,也难以说服在场各位叔伯吧。”
一众士绅闻言都把目光看向卫贤,让卫贤冷汗直冒,莫看卫贤是太守,平日里这些士绅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但一旦此事坐实了,就算朝廷不追究,恐怕他也别想再坐稳这河内太守的位子,更别说,此刻还有蔡邕这尊大神坐在这里,他虽然没有官爵,但河内距离洛阳不过百里,一旦蔡邕将这话传到朝廷……
卫贤已经不敢想了,有些求助的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青年,毕竟说到底,他也是卫家之人。
青年有些恼怒的看了卫贤一眼,叶昭虽然没有明说,但只看卫贤的反应,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叶昭所说的,九成是真的,只是此刻,还真不能不保他,当下站起来,对着蔡邕一礼道:“蔡翁来此地已有数日,说到底,还未曾正式拜会,此事说来,也是误会一场,不如暂且退堂,我想太守定会给修明兄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蔡翁以为如何?”
修明便是叶昭的字,是蔡邕为他所取。
“也好。”蔡邕已经懒得去看卫贤了,看向叶昭道:“修明,你意下如何?”
“听凭老师吩咐。”叶昭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收拾这卫贤,只能等日后有机会了,打蛇不死被蛇咬,今日这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了,依这卫贤的风格,恐怕不会跟他善罢甘休,而叶昭也没想过就此一笑泯恩仇,那不是他的风格,不过眼下,自己也只能妥协了,他可不是前身那个愣头青,一根筋到偏执的地步,差点将原本站在自己这边的蔡家父女生生推到对方的阵营,这情商也是没谁了。
蔡邕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瞟了卫贤一眼。
“退堂!”卫贤见状如蒙大赦,连忙一挥手,示意退堂,同时亲自下堂,待众人离开之后,对着叶昭拱手笑道:“此事,本官却有失察之罪,叶贤侄能够不计前嫌,卫贤没齿难忘。”
“使君严重。”叶昭摆了摆手道:“只是我叶家遭逢家变,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要希望使君高抬贵手,放我叶家一条生路。”
卫贤面色一僵,干笑道:“不敢,不敢。”
“伯儒兄,对于太守之事,叶某问心无愧,今日老师在此,我可既往不咎,但若是卫太守再来找我叶家麻烦,那今日之事,会被翻出爱一起算。”叶昭看向青年,淡然道。
“自然。”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上次一别,已有月余,不如蔡翁和修明兄留下来,也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不了。”蔡邕起身,摇了摇头,有些欣慰的看了叶昭一眼笑道:“老夫待罪之身,还要尽快赶至洛阳面见陛下,在此已耽搁了数日,当尽快启程了。”
“免了,下次去了河东,伯儒兄再尽地主之谊吧。”叶昭也摆了摆手,他现在急于回去梳理自己目前的状况,哪有心情在这里跟这些人扯皮,当下起身,跟在蔡邕身后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