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王妃到天枢门。”辛彦之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他跟着铃儿一道往外走,趁现在缘遥还没有醒过来,趁阿郭还没有时间跟着他。
刚走出江波殿,阿郭便跟了上来,悄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辛彦之眉头一皱,只能跟着阿郭一起回去。
“殿下,你好点没有?”跪在缘遥面前,辛彦之还一脸懊恼。
“谢冲已将毒逼出,没什么大碍。”
“殿下先好好休息一下,小人已经让水月和谢冲去查行刺之人了。”
“这件事,必须要闹得满城风雨来查,唯有如此,才能盖住父王在武安王府遇刺这件事,只是父王为何会疑王妃?”缘遥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何辛洛会被当成刺客。
“殿下说的是,要让大王知道,江波殿和王妃娘娘在回宫路上同样遇到刺客了,唯有如此,方能保下王妃娘娘。”这个问题,辛彦之也想过,只有生出一件更大的事,转移了全城百姓的注意,才能将君王复利在武安王府遇刺之事压下去。
“此次刺杀,已经不是在疑身份,是在取命。取辛洛之命,取本王之命。”回江波殿,缘遥遇到了两次刺杀,归根到底就是他没有嫡王子的威信,不仅他的兄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就连朝堂的百官,也在公然违反宗法制。他必须借今日武安王府喜宴的行刺,来树一下江波殿的威信,一并扫除太子之路上的障碍,只有这样,他与辛洛才都能存活下来。
“殿下,应该防的是信安君大人。”
信安君的异心在他多年不离京回西南封地时,缘遥就有疑过,最近月余时间,炽烨从西南频繁出入都城时,又恰恰出现在永安大街的闹市救了辛彦之,他将这份忠诚也读成了野心。辛彦之跟缘遥想的差不多,千里迢迢从西南来到都城,并不只是为了到都城看下贵族门阀的热闹,顺便解下思父之情,他已经过了从父母怀抱索取温存的年龄,父子之情已不是他这个年龄还能维系或改变的,只能说信安王府与其他宫殿的王子一样,都对储君之位有野心。辛彦之是善于察颜观色的,上一次,炽烨来江波殿时,从他的镇定的眼神中,他就看出了端倪,只不过,炽烨作为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去疑他。但今天的刺杀就在武安王府的喜宴后,自古凡事无巧合,行刺就是谋反的信号,至于缘遥怎么看待,那是他们家的家事,关起门来,江山都还是姓复的。
“何出此言?”
“信安君素有美名,又久居京城,这些年虽然领虚衔,朝堂之上却有半数官员仍追随他左右,殿下曾经说过,西南狮岗城有超过两万的宗室军,信安君又与武安君成了亲家,武安君手上亦有兵权,这样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会有反心。能在这个时间出手杀人的,必是有把握且急迫之人。今日炽烨世子嘴上说着信安王府会拥护江波殿,明日早朝上,信安王府还会心甘情愿继续支持殿下吗?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殿下等不到明日早朝。”
被辛彦之一说,缘遥抬起了他防备的眼睛,是从何时,眼前这个流民能将朝堂局势分析地如此透彻?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想起前几日阿郭所说的话。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就安排在江波殿后厢房。”
“好,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去了领事林,没有查到任何消息,大概是流民,黄籍还没有查到。”